沈啸林几乎是把自己所有的迷香都抱出来。
崔禧连忙摆着手说,“不用不用,用不了这么多。”
“我要三个就好。”
崔禧从里面挑了三支她觉得最漂亮的,然后道谢说,“谢谢你啊。明天,不,后天,后天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沈啸林仍是什么话也没说。
崔禧干干站了会儿,只好告别道,“那,我先回去了?”
“我走了哈。”
不知道为什么,崔禧这回离开这个院子,总想回头去看。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总算没有回头,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袭上一轮又一轮负罪感。
崔禧等走出了这个小院,便悄悄趴在旁边的墙头偷偷往里看。
里面的沈啸林仍旧在小院中间站着,低着头也不说话,头顶白亮的月光照彻,显得那身板越发单薄。
崔禧最终还是走了。
第二天一早,崔禧便怀揣着从沈啸林那里要过来的三支迷香,在陪齐恕原先作为茶室的练功房里便趁着齐恕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打开,放进香炉里。
果然这个药效很明显,不过一会儿功夫,齐恕手里的兵书就从手里掉下来了。
眼看着齐恕坐在轮椅上,像小鸡啄米一样时不时点着头
,崔禧心里终于松下一口气,准备掏出第二支香来,待齐恕要醒过来的时候,再往香炉里丢一只,等三支都用完,估计齐恕这次约会就算泡汤了,即便他后来赶去,恐怕在聚福客栈苦等一上午的昭明公主也不会对这么个第一次约会就迟到的家伙有什么好感。
只是,崔禧要把迷香拿出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似乎动不了,甚至眼前的景象还一点点模糊起来。一双眼皮越坠越重。
“哦豁!”这时候崔禧才如梦初醒,自己好像忘记找沈啸林要解药了。上一回她和沈啸林同样闻了这个迷香却没有晕倒,便是因为他们提前吃了解药。
崔禧慌起来,想要起身去开窗。
哪想到身子重得如灌了铅根本站不起来,意识也混沌成一团,根本站不起来。
终于崔禧打了个呵欠,也趴在自己膝盖上睡着了。
“小姐!小姐!”
崔禧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瑶枝硕大的脑袋映入眼帘。
“瑶枝?”
旁边的声音嘈嘈杂杂,似乎还有旁人在说话。
崔禧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是昨晚她“麾下”那三个大将一起过来了。
陈庆问她说,“你不是有主意能拦住王爷吗?
怎么自己还在这儿睡着了?”
“嗯?”崔禧一下子清醒过来,起身往齐恕的方向看去,空空旷旷,哪里还有齐恕的影子。
“他,他,他明明刚刚还在的呀!”崔禧急起来,“我明明”讲到这儿崔禧终于回忆起什么来,把自己怀里剩下的两管迷香都掏出来,狠狠丢在地上,还不解气,要跳上去踩几脚。
结果那迷香是铜管的,她跳上去非但没有把这两支香给踩瘪,反而脚底一滑,仰面就要倒下去。
“哎哟~!”
崔禧一声惨叫,还好她身后三个人反应去,赶忙上前来接住,这才没让崔禧摔个四脚朝天。
“小姐”瑶枝无奈地叹声气,“小姐,您就不能,稳重一点。”
陈庆在旁劝导,“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用不着你们来教训我。”崔禧气鼓鼓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追问说,“王爷呢?跑哪里去了?”
“当然是去聚福客栈跟昭明公主见面去了。”
陈庆说,“走了大概半个多时辰了吧。”
“那他怎么没带你去呀?不是让你缠住他吗?”
“我”陈庆解释说,“我怎么缠?王爷他压根儿就没打算带
我。喏,”陈庆把依然打着绷带的胳膊往崔禧脸上怼。“带个伤残侍卫出去,谁保护谁呀。”
“拿开拿开!”
崔禧生气地说,“那你们怎么不早来叫我呀!”
王小林小声嘟囔,“陈大人带我们按房间一间间找的,谁也没想到您在这里睡觉呀。还以为王爷他带您一起去了呢。”
“要你们何用,就知道跟我顶嘴,什么忙都帮不上。”崔禧气得在屋里来回踱步。
王小林赶紧说,“小姐别着急,昨晚我们不是还有第二套方案吗?”
“嗯?对哦!”
崔禧终于见到了曙光,“都准备好了?”
“都妥了!”王小林信心满满。
“那行!”崔禧把眼睛一眯,咬牙下令说,“那我们就开启第二套方案!”
他们四个一起来了聚福客栈,不过是从后门进去的。
王小林的哥哥在里面接应。
他把崔禧四人领到后房去,那里有昨晚上便提前准备好的下人衣服。
崔禧叫王小林的兄长和陈庆两个看守门口,静观其变,自己则挑了件端盘子的小二装,拿一块什么都没有的托板,沿着王小林哥哥的指向往前头去。王小林和瑶枝也换好了衣服跟上。一个扮的富
商,一个扮的是贵妇。崔禧则在前面引路。
不得不说这个聚福客栈看起来确实挺雅致,与其说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