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终于侵袭了进来。
张皓庭手下的卫兵用巨大的攻城锤撞碎了院墙,潮水一样的军队都从这个缺口鱼贯而入。
“堵上!”王力勇大声喊起来,“堵上!把那个缺口堵上!”
然而来不及了,那些人一冲进来便直扑一旁的哨塔,用手里的刀把三人高的哨塔的支柱砍断。
没有了哨兵在自上而下放弓箭,齐恕的防备能力大减,外面的人趁势一鼓作气,用更多的攻城锤,撞出了更多的缺口,涌进来更多的士兵。
“怎么办?”崔禧急起来,现在天色黑的厉害,也不知是到了夜里还是阴天,崔禧唯一能看见的就是火光下闪烁交错的人群彼此撞击厮杀在一起。
“王爷!”李将军从里面冲出来,拄刀跪下,脸上还带着血,大声喊,“王爷!恐怕是守不住了,您快点从后门走吧!”
“等等,再等等。”齐恕转身问陈庆,“阮雄他们发信号了没有?”
“没有。刚刚找人问了,他们说,没找到胡未。那个家伙不知道哪去了。”
“嗯。”齐恕点点头,又问,“你还能守多久?”
“最多两个时辰。”李将军一边
说着这话,一边喊了人过来,“你们先护送王爷往后院撤。”
陈庆抬头看了眼周围,也插嘴说,“不行的话就叫他们过来吧,先解了围再说。”
李将军诧异地问,“难道我们也有援军?”
陈庆解释说,“原本想着擒贼先擒王,让他们把胡未那个老贼抓过来,谁料到,人家根本不在前阵,这个怂包!”
“叫吧。”齐恕点点头,总算下了令。
于是陈庆从怀里掏了一支令箭来,点了火,立即就在天上炸开了一条金光闪闪的龙。
外面的阮雄的人见了,都提刀出来,聚拢在包围齐王府的近卫军外围的巷道上,一个个都憋着劲。
“阮老大,怎么说?”
阮雄眯着眼看了看天上齐恕给出的信号,摸摸胡子往地上狠啐一口,大声发令,“还说什么,娘的!”
“弟兄们!平日里这帮捕快杂兵的没少欺负咱!都跟我来,有怨的报怨,有仇的报仇了!”
阮雄一呼百应,身后的黑龙帮混杂着其他被齐恕整 合起来小帮小派也跟着蜂拥而上。
张皓庭在前面专心致志地盯着围攻齐恕这一仗,没想到身后突然喊杀声震天,待他回
头看时,身后黑压压一片人已经涌了上来。
“来人呐!”张皓庭大吃一惊,惊叫道,“怎么回事,后面来的人是谁!”
“报——!”一个小卒跑上前,慌慌张张禀陈说,“不知道哪里来的地方势力,围攻我军!”
张皓庭又急又气,“居然是帮地痞流氓?他们是要造反吗?”
站在他身旁的太守也是一辆的惊慌,“恐怕,这次是真的要反啦!”
“要是不反,他为什么不逃呢?竟然组织人马抵抗,恐怕摄政王他,这次是真的要谋反逼宫呀!”
“他原本就是要谋反!”张皓庭凶恶地看着前方,抽出腰里的佩刀,大喊一声,“来人呐!跟我一起冲,活捉齐恕!”
“卫尉大人?后方不管啦?”太守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张皓庭却恨恨地一咬牙,冷冷说道,“我们人少,若是再分兵拒敌,去抵抗后面那些谋逆的狗贼,恐怕既攻不破王府,又受不住这条街。不如忍痛断尾,全力冲击!”
张皓庭大喝一声,“杀!”
其余人见自己的主将身先士卒第一个冲了出去,个个都备受鼓舞,紧着而至。
府里的陈庆听到外面传来了
喊杀声,正要庆幸阮雄他们果然如约而至,可一转眼功夫突然形势就急转而下,突破围墙的皇家军突然像是杀红眼似的疯狗一般大杀四方,眼看着就要把齐恕设下的最后一道岌岌可危的防线彻底击溃。
“不妙不妙。”陈庆连忙撑着拐杖又蹦又跳往齐恕待着的方向跑,边跑边喊,“王爷!王爷,大事不好,快撤,快撤!”
“怎么又要撤?”崔禧连忙跑去把人扶着,心急地问道,“刚刚不是说阮雄他们已经参战了吗?是他们打不过吗?”
齐恕也觉得不可以思议,按说凭王府的守军再加上阮雄他们里外夹击,区区几千的近卫军根本不足为惧,何以至此?
陈庆喘了口气,方扶着腰继续说道,“不是。主要是那个张皓庭。那个人就是个疯子。他眼见自己要输了,却不逃跑,居然还领头冲进来,摆明了是要跟我们同归于尽。”
“啊?”崔禧一下子也慌起来,召集了还在附近救火的女眷们,大声喊道,“快跑吧,快跑吧!别救火了!”
“荒唐!”齐恕使劲捶了一把椅子。“困兽之斗罢了,给我守住了,既然他冲进来找死,我
们就成全他!崔禧留下,照看她们,把她们带去安全地撤去外面。”
崔禧最怕见到齐恕这个样子,怎么又冲动起来了。输就输了呗,都什么时候了,面子什么的难道比命还重要?
“王爷,我们”崔禧正要阻拦,可一低头,却看到了齐恕冷峻的眼,明明与先前在皇家猎场时候幼稚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