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崔禧好奇地上去把齐恕手里的东西拿过来。
那是一只香炉,被栓系在一根细长的铜杆上。香炉的形状是圆的,顶上镂空,一只诡异的兽蹲在最顶端,仰天张开着大口,吞着一条细细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系在长杆的另一头。
“你要他们带这个干嘛?”崔禧不明白这个是干嘛的,“驱蚊?”
崔禧嗅了嗅,疑惑地嘀咕道,“这也不像是艾草呀。”
“助眠用的。”
齐恕解开腰带,坐到床边,清了清嗓子说,“过来。”
“嗯?”崔禧大为警戒,捂着衣领后退了几步,说道,“你要干嘛……”
“过来。”齐恕吩咐说,“用熏炉把床熏一下。”
“熏这个干嘛?”崔禧撇撇嘴,这家伙睡个觉讲究还不少。
“助眠。我似乎跟你说过一次了。”
“昂。”崔禧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把熏炉稍微晃了晃做个样子,然后就一个人走开了。
“喏,熏好了, 睡吧。”
崔禧忙完了,一抬头,正看到齐恕眉目含笑地望着她,于是奇怪地问他说,“干嘛?还有别的要做?滚呐,陪睡肯定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哈。”齐恕大笑
起来,随后说道,“以后这些工作你多熟悉一点,不懂的去找张妈问。”
“等等等等,什么意思?”崔禧把那熏炉狠狠地往桌上一摔,却因为用力过猛扯到了自己后背的伤口,痛得她龇牙咧嘴。
齐恕见状笑得更厉害了。
崔禧恼羞成怒,质问说,“你可别得寸进尺我告诉你!我给你当个伴读丫头已经算是给足你面子了,以前我在家的时候,伺候我爹也没这么用心呢!”
“现在是我养你。你的吃穿用度,伤药费用,哪一个是你出的?”齐恕老神在在地坐着,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你的薪水大概早就扣光了吧?”
“我……”崔禧一时语塞,好像他说得还都挺有道理。只是怎么还是觉得别扭呢?
崔禧干脆往凳子上一坐,不跟他讲理了,“反正我不干,爱谁干谁干!”
“那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昂!你倒是不客气一个给我看看。”崔禧讥讽说,“堂堂摄政王欺负一个身受重伤的弱女子,啧啧,说出去也不怕被别人笑话。”
齐恕无奈地摇摇头说,“你受的这个也算重伤吗?不过是破了一层皮,血都没流多少。”
“哎,这话说的!怎么就不是重伤了?”崔禧不乐意了,“不是重伤我能昏迷一天一夜吗?”
“大夫说,你是吓的晕了一天一夜。”齐恕笑得狡黠,两眼闪着光。
“我……我,我吓的又怎么了。这是为谁负的伤?为谁?”
“又是谁说的,并不是为我挡剑?”
“哈……”崔禧才懒得跟他小孩子斗嘴一样吵来吵去,干脆抱着胳膊坐起来,偏着脸不去看他。
齐恕却不肯轻饶,仍旧坚持说,“明天去跟张妈报备一下,然后就正式过来。”
“我偏不。”
“你说什么?”齐恕危险地眯上眼睛。
崔禧也不怕,一字一顿说道,“我偏不!”
“好。”齐恕笑了笑说,“那就听你的。你不用过来了。”
哟,他居然能给别人选择的机会?
崔禧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真的?”
“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谎。”
齐恕微微一笑,紧跟着说道,“只是你回去的时候记得跟你身边那个小丫头说一声,让她明天搬到猪圈去,跟其他人一起养猪。”
“什么!”
崔禧简直怒不可遏,“你不是早就答应我,再也不用瑶枝来威胁我了吗?”
“我这是威胁吗?”
齐恕摊开手无辜的说,“只不过是给她换份工作而已,难道本王堂堂一个摄政王,连给自己的家丁下人安排调换工作都不行吗?”
“不行!”
崔禧喊道,“调谁也不准调她!”
“那,本王换你去猪圈,如何?”
“你!”
崔禧深吸一口气,冷笑说,“好啊,你调换吧。我不介意,养猪就养猪,我这几个月不是一直就陪在猪身边吗?”崔禧可以把最后那个“猪”字咬的很重。
“你在骂本王是猪?”
“哈,我可不敢。”
齐恕也不生气,闭目沉思片刻,便笑了笑说,“算了,要不还是调去犬舍好了。养猪怕不你自己吃的比猪还多。”
犬舍可不是崔禧头一回听说,瑶枝刚来王府的时候被骗去了一回犬舍,结果回来以后连续做了半个月的噩梦,到现在还时不时就会想起来那几条凶神恶煞的大狗,直打哆嗦。
齐恕当然不是真的想让崔禧去喂狗。那几条狗都是地方送上来的大狗,有几只还是专门的斗犬,那脾气他是知道的,有时候连他这个主人都敢上嘴咬,更何况崔禧这个小女子。
偏偏崔禧这时候正
跟他吵架吵得激烈,也是不争馒头争口气。居然真的就答应了下来,“好!去犬舍就去犬舍。”
崔禧丢下齐恕,自己气呼呼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