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崔禧质问说,“那你干嘛还问我去哪?我说了你信吗?”
“我……”陈庆说。
崔禧冷哼一声,“他傻你也傻吗?”
“我……”陈庆一时语塞,继而结巴起来,“你怎么敢说王爷……”说到这陈庆把腰一弯,瞄了一眼书房的窗户,还好今天还没得及开。
“你以后说话可得小心点,万一惹得王爷一个不高兴,脖子上怕是少不得要添块碗大的疤。”
崔禧也扭头看一眼窗户。
正巧齐恕也开了窗户,大概是听到了窗外动静。一手撑起窗,一手搭在窗台上,好整以暇。
崔禧轻哼一声,吐吐舌头,扭身便走。
陈庆神情一滞,回身看看齐恕,难以置信地张着嘴。
难道昨天王爷让他故意泄露出去的那个消息是真的?王爷别是真的把人给当成童养媳了吧?
陈庆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至于崔禧,她倒是全身心地沉溺在刺探情报的任务里。
恨不得每天连书房也不去了,出了门就找梁嬷嬷去,一边磕着海外舶来的瓜子,一边赏着南国进贡的珊瑚,日子过得实在惬意。
最重要的是刺探任务进展的相当顺利,这个梁嬷嬷绝对是恶
人没跑了。唠嗑的时候她都注意到了,这个老家伙有意无意就把话题往别处引。每每都问她在书房都听到了些什么消息?王爷今天出门是去了哪里?
眼看着一切都顺利,偏偏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大约是在第三天夜里,她刚刚从书房里值班结束,齐恕便叫住了她。特许她一整天的假期,随意睡觉。
听得崔禧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明天,你可以不用过来。”齐恕好脾气地给她重复一遍。
崔禧小步奔过去,跑在桌上笑吟吟问他,“为什么呀?”
齐恕不耐烦地往后撤了撤,不予回答。
“切!”谁乐意听似的。
果然第二天,崔禧一觉睡到自然醒,别说是人了,就连那只老爱瞎叫唤的大公鸡也没有打鸣吵醒她。
崔禧在床上抱着被子惬意地翻来又滚去,享受着这难得的一整天的安宁。恨不得从此就生根在床上了,再也不起床去什么该死的书房。
不过,就在她感慨着瞎翻身的时候,突然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什么奇怪的声音。
崔禧抬头引颈侧耳仔细听着。
那声音却又隐蔽起来,怎么也听不见。偏偏等她
再躺好的时候才又响起来。
反复几次,崔禧都要怀疑自己是幻听的时候,那种恐怖的声音突然变得连续又急促,继而仿佛是一个女人的惨叫声紧跟而至,惊走一树飞鸟。
崔禧有些害怕起来,在床上坐起身,把被子在怀里抱紧了往角落里靠。
结果那个声音仍然没有离去,时不时便会传过来。
“有人吗?”崔禧慌了神,“喂?”
“瑶……陈庆?有没有人在?”
没人回答。
崔禧赶紧跑去拉上纱帐,然后重新躲到被子后面,捂着耳朵,背靠墙藏着。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
除了偶尔变得急促些,并没有靠近的迹象。大概是在北边某个固定的位置。
崔禧慢慢适应了这个声音,终于也壮着胆子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顾不得梳妆打扮就跑出去。
外面朗朗乾坤,白色的太阳亮的晃眼。
崔禧拍着胸口给自己打气,鬼是黑天出来的,现在是白天。就算它出来了,只要自己站在太阳底下,绝对不会有危险。
然而不等她壮胆完毕,那声音又响起来,比在屋子里听到的更响亮一分。崔禧一哆嗦,险些就要再跑回屋子。
“有人吗
?”崔禧一遍遍大喊。
院子里确是一片死寂。
要在往常,走不出几步就可以看到丫鬟们在院里忙来忙去,老花农照料草木,仆人打扫院子,现在却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崔禧的心脏怦怦直跳,一路小跑横穿一座座没人的院子,直到书房。
陈庆和陈兴都没在。
“有人在吗?”崔禧脊背发凉,寒毛一根根竖起来。
那个恐怖的声音再一次传过来。
“不对……”这个声音肯定与齐恕有关,不然怎么会他给自己放了一天假期,结果整个王府立刻变成这个样子呢?
崔禧环顾四周,确实一个人也没有。“难道是他们在搬家?那个声音是马车隆隆的蹄声?”
不管怎么说,齐恕肯定与那个声音有关,绝对!
崔禧深吸一口气,壮起胆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
声音的位置果然没变,大概就是在北边的练兵场。
崔禧小心翼翼地贴着墙边走,大约小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人。
一个身穿盔甲的士兵,持枪而立。
“你好!”崔禧喜出望外地跑过去。
那个士兵大吃一惊,一边把枪尖对准崔禧,喝令她止步,一边又回身看了看
,立即就喊人过来。
可巧,来的这个人正好崔禧也见过。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