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花嫁昏昏沉沉离开客厅的一刻,并没有意识到鬼影的问题。
当她进入厨房,拿起一只咖啡杯时,她忽然愣了一下!
萦绕在她心头的恐惧感集中爆发了!
她慢慢把头从冰箱位置转向水槽方向,她的眼睛瞪圆了!
那个驼背人正像以往那样蜷缩在水槽旁,他的血眼正脉脉与她对视!
“——呃啊!”上官花嫁吓得撞靠在冰箱上,手里的咖啡杯铛的一声落地,摔得稀碎!
“花儿……你怎么了……”
驼背人反倒惊了一跳,他不知花儿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他牵肠挂肚,扶着水槽站了起来。
“不!别……别过来!”
上官花嫁猛贴紧冰箱,她四肢颤抖,声音嘶哑,怯弱的面孔上惊泪直流。
驼背人这才意识到,花儿是在害怕他,他懵了,他僵在了厨房正中。
花儿对他含笑留情,花儿与他携手劳作,仿佛还是前一秒的事情。
驼背人瞬间想到:莫非是那条该死的魔魄龙告密了!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通花儿为何会对他态度突变,前后判若两人。
他想解释,他卑怯伸出手:“花儿……”
“不要!不要过来——”
上官花嫁抄起料理台上的碗碟,生猛无情地朝驼背人身上砸,厨房地面落满一层残片碎屑。
驼背人却纹丝不动,他的心像眼睛一样在滴血。
心惠飘然而至,她没有进厨房,而是隐在门外,她倒要看看她的忠实奴仆如何收场。
“花儿……”驼背人落下双膝,跪在了心上人面前,他的血瞳泪如泉涌,就像在流血。
上官花嫁震惊了,她松开了手里的餐盘,她本该立刻逃出厨房的,她不懂自己为何还要在此与恐惧苦苦纠缠。
“你这个鬼影,你骗得我好苦,伤得我好惨!”
上官花嫁声泪俱下,她双手撑开,抓着冰箱两侧,她感觉人生走到尽头,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不,花儿,你不要听信别人的流言蜚语,我不是什么鬼影……”
“你住口!并非是谁告知,是我亲眼所见!”
上官花嫁怒目圆睁,驼背人明白了。
怪他太过自信,竟当着花儿面大摇大摆变身,自毁前程!
可这份自信,恰恰就是花儿给他的……
“你无法狡辩了吧,还不承认你就是鬼影?”
“对不起……”
驼背人垂下了头,他一辈子都没像现在这么沮丧过。
“你……你真的是……”上官花嫁惊捂住口,当她真正确认的时候,她还是惊恐得难以置信。
驼背人跪着向前挪动:“花儿,你听我解释……”
“别过来!你为何要害我!”上官花嫁后脑紧贴冰箱,她侧头闭眼,她正在挑战她的承受力极限。
驼背人猛烈摇头:“不!不!我没想害你!不……那不是我!那是……”
“还说不是你?你都已经承认了,还说不是!”
“我……我是后来才觉醒的,我知错了,花儿,如果我早一点醒悟,我绝对不会伤你分毫!”
驼背人声情并茂,仿佛满腔热血都要喷出来。
上官花嫁睁眼转首,注视着驼背人的窘态:“你究竟是谁?”
这一声灵魂拷问,令驼背人哽咽颤抖:“我……我是……”
他无法再说下去,他没有勇气说出那个名字,他不敢承认自己就是冥漫天,是朝思暮想着花儿的……她的爱人。
他难以自圆其说,更不能让花儿看透他这丑陋的样子!
看着驼背人哀哭、嘶吼的悲惨模样,上官花嫁追问:“为什么……你又不肯伤害我了?”
驼背人抬起头,卑微痛哭:“因为……我爱你……”
这个回答是上官花嫁万万没想到的,她呆喘了几声,侧身撞开冰箱,踉踉跄跄逃离了厨房。
驼背人呆跪着,万念俱灰,直至片刻之后,心惠飘入厨房,驼背人连直视主人的礼节都做不到了。
“你可真是自作自受,这就是不听我话的下场。”
心惠飘了半圈,来到驼背人面前,她的表情并非幸灾乐祸,而是遗憾和同情。
“是……”驼背人抬头,血眼无神,生无可恋。
心惠的冷脸透着温情:“别丧气,你还有机会,我给你的承诺是一定会兑现的。”
“我……可能吗……”驼背人双拳捶地。
心惠淡然一笑:“她若是能过了这一关,必会对你死心塌地。”
心惠慢悠悠飘出厨房,驼背人扶着冰箱门站起来,他对着冷气,痴目呆视:
被花儿撞开的冰箱里,最醒目的位置摆放着花儿最喜欢的果汁。
心惠飘回客厅,绕到沙发前,她略惊了一下。
库莉丝朵正安然昏躺在沙发上,而凤不知所踪。
心惠匆忙横飘整个客厅,忽然发现秘宅大门是开的,她激飘出门!
满院花香怡人,凤正站在洁白的天堂花丛中,感觉到赤焰魔裙降临,他转身微笑:“别紧张,我只是出来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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