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氏眼前发黑。
一片黑暗。
看不到任何光明。
而耳边——
“你这是要晕了吗?”
“那就真无趣。”
“你知道吗?”
“一个人做这些,真的好像锦衣夜行,很寂寞的呢!”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若是有人能和我一起的话,肯定更有意思。”
“看来,你是不行了。”
“好吧,勉强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
“你说,我去找善儿怎么样?”
“我不在孩子们身边的时候,孩子们好像都成长了不少呢!”
“善儿好像真的长大了。”
“或者雅儿?”
“雅儿都是城主了,不愧是我的女儿,真能干呢!”
“不过,作为城主,软肋好像太明显了一些。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作为父亲,得教导教导她,做大事的人,这样可不行。”
“有的时候,心肠得硬一点。”
“特别是像如今这样的乱世,心肠不硬一点,会倒大霉的。”
“像这次,因为我是她的父亲,她才能平安无事,换了别人,她还能像这样吗?”
温和摇了摇头,觉得以前在教育子女方面,他有些太放任了一些。
不过,从现在开始矫正,也不晚不是?
扈氏站直了身体。
“让我试试!”
“我可以试试!”
温和嘴角微微勾起:“婉娘,这些年,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很聪明很有潜力的。看来,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千万别让我失望。”
“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失望的。”
“你知道的,对不对?”
扈氏僵硬地点点头。
温和愉快地牵着扈氏的手,并肩行走在无边的黑夜里,嘴里哼着歌,悠扬的曲儿在夜色中,渐渐飘扬、飘扬、飘扬。
温善、温雅几个也听到了温和的歌声。
“父亲的心情似乎很好啊。”
温雅笑道。
温善点头:“是啊!”
温良赞道:“爹爹的曲子唱得真好听啊!以后我也要爹爹教我这首曲子,二姐,你要不要也学?”
温馨心情有些低落:“你们一个个心情就这么好?咱们倒是无所谓,可是秦家怎么办?长安怎么办?”
温馨很是担心,也很想不通,温雅、温善、温良他们怎么一个个就一点儿也不担心。
温良不以为意:“他们怎么办关我们什么事?他们姓秦我们姓温,本来就是两家人。倒是二姐姐你,可别忘了你姓温,你可千万别再惦记那姓秦的小子了,不然小心我告诉爹!”
温良警告温馨。
温馨气坏了:“你这个爱告状的小鬼!竟然敢拿爹爹来压我,看我不揍得你满地找牙!”
温馨伸手就要抓温良,温良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地跑远了。
温馨拔脚去追他,两人一前一后地消失在夜色中。
“小弟真是的,老爱挑衅馨儿。”
温雅笑着摇头。
“让小妹警醒一点也好,以前倒也罢了,如今,爹爹回来了,我们同他们自然是两路人。这一点,小弟倒也没说错,我们毕竟姓温。”
温雅点头。
“是啊,我们姓温。”
两个人边聊边走。
他们的身后,跟着几个人。
不是府里原来的下人,是温和军中的士兵。
跑远的温馨、温良身后,也同样有着士兵跟随着。
如今世道太乱。
温和说,这些人跟在他们的身边,好保护他们的安全。
有这些人的保护,他们会安全的。
长平城陷落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长安。
长平城陷落得如此之快,让长安措手不及。
扈三娘做好了出战的准备,可他们连出战的机会都没有。
长平城直接大开城门,迎接敌人的军队入城了。
也不能算作敌人,毕竟,他们原本就同出一源。
在当初接纳许州的时候,朝中对此就有过疑虑。
如今,疑虑成为了事实。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接纳他们的。”
一片好心最后却被人背弃,不免有人抱怨。
“也不能怪温雅城主,长平夫人落入别人的手中,她作为女儿,也是没有办法。你们扪心自问,若是换了你们自己,又能怎么办?”
有人表示理解。
“他们和温和总是一家子,就算是真不开门,温和还能对自己妻子儿女下手不成?”
也有人不服气地道,觉得荒谬。
他们还没有拿着温和的妻子儿女威胁元敏退兵呢,如今竟然反过来了。这是什么荒谬的事情?
真是让人想着就气啊!
被人打了好大一个闷棍,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
“好了!”
“现在再说这些没有意义。”
秦战出面制止。
“我们当初接纳也不是为了他们几个,是为了我们大盛的百姓。这件事没有错,就算事情重来一遍,我们也不能拒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