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所长攻敌所短,怎么不行?之前他们打的时候,不也是发挥他们力气大、战阵熟,兵刃熟的优势吗?怎么换了他发挥自己所长就不行了?
如果他们不服,他们大可以也跑啊!
他又没有拦着他们?
其他几卫气坏了,他们是军队,训练的是打仗作战的本事,花这么多时间练习逃跑,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崔浪之这是歪理邪说,以后,不准青鳞卫比赛再逃跑了。
这么说崔浪之久不干了,说他们这是集体排挤他,问他们这是故意针对青鳞卫?针对他崔浪之?还是针对他身后的崔氏?
他要上折子问问皇帝求个公道,这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真到了皇帝那里,这事儿就大了。
郭威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出面打圆场,捏着鼻子认了青鳞卫可以继续采用这种打法。
就这样,每次比赛其他几卫都被恶心地不行,渐渐地,其他几卫都不愿再进行这种在他们看来毫无意义的比赛了。
最终,五卫之间的定期比赛被取消。
崔浪之还一脸可惜地道:“怎么就不比了呢?”
这次倒不是比赛了。
不过,青鳞卫的作风倒是如出一辙啊!
郭威只觉得一股子闷气憋在了心里,总算体会到几卫指挥使的心情了,实在是如鲠在喉。
偏还有人问郭威:“大将军,我们不趁势追击吗?”
一个个消息传了回来。
崔浪之却不慌不忙,估量着差不多了,他宽大衣袖一挥。
“撤!”
任务完成,还留在这里干嘛?
这里又没个地方躲又没个地方藏的,留在这里等着被夹攻啊?他区区一卫,可抵不住四卫加禁军十多万人的合攻,识时务为俊杰。
崔浪之一声令下,青鳞卫开跑。
速度飞快。
干净利落。
转眼之间,人影都不见了。
皇宫门前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哦,也不是什么也没有。
崔浪之刚才吃了的一屉包子的蒸笼没带走,孤零零地倒在地上,显示着,方才这里的确有人来过。
青鳞卫跑得实在太快,里头的人万万没有想到,刚才还杵在那里,一副不破宫门决不罢休的崔浪之,转眼之间,竟然会逃跑,而且,还跑得这么快,马都没有这么快好吧?让人忍不住怀疑,这青鳞卫一天到晚在干嘛?不会是尽练习逃跑了吧?
众人在心中暗暗怀疑。
郭威不怀疑。
崔浪之就是这么干的。
他手下的士兵都是江南人,比起江北人,江南人大多个头不高、体格不壮,有着先天的劣势,而且文州一向没有什么战事,文州军和平惯了,连土匪都没有几个,一天到晚闲得蛋疼,这样的情况下,士兵们普遍懒散,就是崔浪之,本身也是十分懒散的性子,之所以入伍,纯粹是不想走文人的路子,太费脑子,不像练武,有什么事,打一场就是了,拳头大就是道理,多痛快。
所以,崔浪之虽然名义上是文州军的军主,但对底下的人管的并不严,太平年代,他们这里又没战事,搞得那么累干嘛?只要士兵遵守军队纪律,不祸害百姓,水灾时能帮忙救个灾,修路修桥的时候能干活,天气不好的时候还能帮老百姓们抢收庄稼,春天的时候能帮忙播种,干旱的时候能帮忙运水……这就成了。
崔浪之一直觉得,人嘛,关键是要派上用场。
他们这里又不是边境那些地方,花那么大力气训练士兵打仗,有什么用?搞得个个血气十足、逞勇斗狠的,这还能和谐吗?练出了一身的力气却派不上用场,无处发泄那还不得成天给他搞乱子啊!
他来军中就是不想麻烦,怎么能自找麻烦呢?
与其搞这些没用的,还不如让士兵们多练习抢险救灾、干农活、盖房子修桥铺路呢修堤坝种田呢,个个都能派上用场,还能实现军民和谐,顺便还能给部队创创收。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于是,在崔浪之的这种思想的指导下。
文州军打仗的本事没怎么长进,倒是干活救灾种田个个都是一把好手,而文州的百姓们也习惯了农忙的时候忙不过来,修堤坝修桥的时候没人,就出点钱找文州军来干,保证活计干得又快又好。
在这样的互惠互利下,文州军和文州百姓们的关系空前和谐友好。
后来,甚至有百姓提议,文州军要不要发展一下别的业务?譬如说是保镖啊、送信啊什么的,他们也很乐意出钱的。
崔浪之听了,觉得这好像也行啊!
毕竟,军队本来就有专用的送信通道,闲着也是闲着,给他们多找点事也好,保镖那就好办啦,文州军的旗帜一打,几个土匪敢不长眼的?
当然,军队不能与民争利,得有个门槛才行。
不然的话,随便啥都接,那成啥了?菜市场吗?
还有军队的那些军医,似乎也可以发展一下?
崔浪之正在琢磨怎么搞呢,结果盛京完了,世道乱了。
崔浪之悔不当初,早知如此,他当初该好好练兵的啊!
不过,崔浪之一向是个实际的人,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