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
郭珍珍两个字才出口,崔竹君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得了,又没有旁人在,别整这些虚的了。”
“有事说事,没事大门在那,好走不送。”
崔竹君不客气地指了指门,很希望郭珍珍就此滚蛋,还她清净。
不过,若是这么轻易就走,那郭珍珍又何必特意来?
挺着这么个肚子,这大夏天的出来,她也累的,好不?
郭珍珍呵呵一笑,没有丝毫客气,找了张椅子就坐了,还个很不客气地让人给她拿了个枕头在后腰垫着。
没办法,月份大了,坐一会儿就吃力。
反正崔竹君也不是那种会对这种小事斤斤计较的人,那郭珍珍也就犯不着委屈自己了。
“说吧,来我这什么事?”
崔竹君明晃晃地把赶人的意思写在脸上。
郭珍珍也不在意,本来就是敌对的关系,这样说话可舒服多了,哪像宫里其他女人啊,明明心里恨她恨得半死,见了面却又一口一个姐姐,弯弯绕绕的,一肚子算计。偏偏又手段拙劣,轻易就被发现了,真没意思。
所以,闲得无聊的时候,她还挺喜欢来崔竹君这里坐上一坐的。
起码崔竹君比那些女人有意思多了。
而且,迟早她会住进这里的,提前来熟悉熟悉一下环境,也挺好的。
崔竹君嫌弃她的,郭珍珍一点儿也不着急。
怎么说她现在也是个妃位了,又身怀有孕,崔竹君再讨厌见她,还能直接将她撵出去不成?就算真撵出去了,郭珍珍也不怕。这不是送上来的现成把柄吗?皇后娘娘毫无国母的气度,对身怀身孕的宠妃心生嫉妒,竟然不顾她身上的龙嗣,将她强撵出门,让她颜面扫地,以至于龙嗣流产……
如果能这么轻易地就将崔竹君拉下后座,换她上位,一个几月的胎儿而已,都不知道男女,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大,皇帝这一脉的子嗣可是一直不怎么旺盛的,夭折得挺多的,能平安长大的少之又少,谁知道她生的这个能活多久呢?
两个月?
三个月?
半年?
据郭珍珍所知,先帝的子嗣生很多都没有过一岁这个关卡。宁王的岁数也不小了,却依旧没有子嗣。不是没有人怀孕生产,而是都没有活下来。
这么一算,这个代价郭珍珍也不是付不起。
只是,崔竹君可不是这么简单的对手。
当然,最主要的不在崔竹君,而是崔家。郭珍珍早就看明白了,崔家不倒,崔竹君就倒不了。就算抓住崔竹君的错处,将崔竹君搬倒了,后位也不会落在她的手上,毕竟长乐帝周坚这个人冷心冷情,心里只有权势和自己,可不是什么为了美人不顾江山的昏君。到时候费了半天力,后位也落不到她手上,多半便宜了别的崔家女。
崔竹君又何必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好歹崔竹君为人高傲,阴毒下作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省心。
换了别个,譬如崔竹君那个望门寡表妹,那可说不好了。
别看表面上白莲花似的,楚楚可怜,小手段可不少,那双眼睛,含情脉脉的,别提多勾人了,郭珍珍不晓得崔竹君发现了没有,反正她倒是看到长乐帝周坚好几次的眼神都在那姑娘身上流连呢!
前日,周坚来看她时,崔竹君在他身上看到一个绣工精湛的香囊,上头绣着朵莲花,据郭珍珍所知,那个寡妇表妹的闺名,好像就是个莲字啊!而且据说她就有一手好绣工。宫里其他有宠的嫔妃,有擅舞的,有擅歌的,还有擅诗擅画的,可没有听说有擅长绣活的。
呵呵,有意思。
郭珍珍兴致勃勃地派了人留意着,等着揪准一个好时机爆出来,到时候肯定有一场好戏可看。
没办法,最近实在是太无聊了。
怀着孕,哪里也去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她爹生怕她肚子里的这块肉出了什么问题,影响他太子外公的美梦,派了许多人来盯着她的肚子。
这些人听的是她爹的话,可不听她的。
郭珍珍很是郁闷,一郁闷就想让别人同她一道儿郁闷。
不过,现在她有更有意思的事了,那个表妹的事儿就缓缓吧!反正女人,来来去去就这么一回事,围着个男人甩手段耍心机,没意思。
比起这,北盛使团的事就有意思多了。
尤其,还有萧素素!
一想到萧素素,郭珍珍就有些磨牙。
她好不容易混上个宠妃,萧素素倒好,转头就当上护国长公主了,还能光明正大地坐船来出使,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没关系,公主又不能变成皇后,以后她的一切还不是驸马的?
可她就不一样了。
以后她还可以当皇后,当太后!
短期看来,她不如萧素素风光,可从长远来看,她的前途要远大多了。
如此再三安慰自己,郭珍珍的心情这才平复了许多。
不过,想到上次她的大好盘算,给萧素素一搅局,最后几乎是大半功亏一篑,郭珍珍就心里暗恨。
上回在萧素素的地盘,她人生地熟,这回可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