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离开,母亲、兄弟姐妹都在这里,她又怎么能独自离开?若是她不在的时候,他们出了什么事,那要怎么办?
就这样,一直过了这么多年。
如今,终于能够有机会离开了,温雅发觉她是松了口气的。
这时,扈氏终于开口了,她温柔地对温良、温馨道:“这也是你们爹爹的意思。虽然说他是很厉害,但是,他要到处打仗,总不可能一直在我们身边,就像这次,我们被绑了,他在外,也不能及时赶到。你们爹爹很担心我们的安危,很牵挂我们。因此,他也觉得,让我们暂时搬去安全的地方住一阵子比较好。等以后局势稳定了,到时候他再来接我们回来。你们两个要听爹爹的话,要乖啊!”
听见是温和的意思,温良、温馨高兴地笑了。
“好,我听爹爹的。”
“我也是,我也是。”
两个人争先恐后地说道,对父亲,他们是无比地崇拜和敬慕,只要是父亲说的,他们就都相信。
扈氏垂下了眼。
温雅有点心酸。
温善不忍看,将视线转向了江沉。
“表舅,关外到底苦寒,气候也好,别的条件也好,都实在是太不好了,若是生病,只怕也是缺医少药的,良儿还年幼,身体素来也不大好,娘她们几个都是女流之辈,身体也柔弱,去那边,我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为什么我们不南下呢?据我所知,渝州还有中州的流民便有许多去南边的。南边气候暖和,粮食物产丰富,而且那边都归南盛朝廷管,没有什么战事,十分和平。再说,爹爹也是南盛封的定北王,我们去那边,朝廷为了笼络爹爹,对我们定然照顾,这样比去关外不是好得多?”
这是温善、温雅商量之后觉得比较妥当的去处。
对于他们目前处境的危险,他们也有认知,只是对去处,他们同江沉有不同的想法。
这个想法温雅也告诉给了扈氏,扈氏也在考虑之中,正想找江沉商量,无独有偶,江沉也来找他们了。
扈氏也认为北方实在是太乱了,上次的绑架事件虽然有惊无险,可这也证明了,他们的处境其实并不那么安全。齐陇县的事更让扈氏惊觉,温和的暴行在获取了巨大的利益的同时,也招致了多么可怕的敌人。这些敌人的报复又是多么残暴、血腥。一想起曾经目睹的惨状有朝一日会发生在她的孩子们的身上,扈氏就不寒而栗。而幸存百姓们的怨恨更是让她胆战心惊。
为了孩子们,的确是该走了。
这里的环境不会变得越来越好,只会越来越差。
暴行只能招致更多的暴行。
残忍只能换来更多的残忍。
而孩子们是无辜的,他们不该承受这些。
扈氏不想有一天,那些仇恨的目光落在了孩子们的身上。
只是,南方也就罢了,北方?
对那种化外的蛮夷之地,扈氏也有些犯怵,但江沉的本事和眼光她是相信的。
她问江沉:“表哥你觉得关外比南下好,为什么?”
有很多理由,不过,看了看孩子们,江沉只说了其中一个。他道:“去关外,我手下的人马,保护你们足够了。但去南方,我这点人马就不够看了。那里世家林立,兵马众多,真有什么意外,我不一定能护住你们。”
这话一出,扈氏立马就下定了决心。
“我们去关外。”
“多备些药材,将府医多带几名就是了。”
扈氏同意,温善、温雅一想,也觉得江沉的顾虑有理,他们之前考虑得还是太天真了些,便默认了这个决定,他们三个都无意见,温良、温馨也没有意见。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扈氏还有些放不下的就只有一件事了。
“我们走了,百姓们怎么办?”
“渝晋联军倒也罢了,他们要的是地盘,不会多为难百姓们。可恶鬼他们,是要所有许州人的命。有他们在,百姓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