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材!”
“蠢材!”
“你脑子里究竟进了什么水,竟然就这么给人骗了。”
“我要是你,还有脸站在这里,直接从城楼上跳下去算了!”
高大为气得脸通红,跳着脚对着令如山就是一阵痛骂。
令如山的脸也是通红,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愧的。
这事儿他也知道办砸了,挨这顿骂该,可知道是一回事,这么多年身居高位,就是温和,也没有这么指着他鼻子骂过。高大为算什么?又不是他的上级,凭什么这么指着他的鼻子骂?
令如山实在受不了这个气,倒是抬起了头来。
“高大人你这话就过了。”
“我是犯了错,可我也是一心为咱们锦花城,一心为城里的百姓们着想,这才紧张过度中了敌人的奸计而已。”
“你能说我考虑不周,但是,让我跳楼,这就太过了吧?”
“高大人你又做对了什么?”
“带着这么多的人马去清剿恶鬼,结果呢?”
“据说所知,恶鬼如今可好好的,不仅如此,他们还破了灵光县吧?啧啧,可怜灵光县的数万百姓啊,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唉,若是当初高大人你剿灭了那伙悍匪,又何至于此呢?”
“我令如山失了林清仓,但好歹,这满城的百姓都平平安安的,没有一个出事,这其中,可包括你高大人一家的妻儿老小。”
“你高大人呢?”
“我倒是想问问,带了这么多人马出去,你又做对了什么?”
“若是你留在锦花城,有人守城,我又怎么会因为太过担心满城百姓的安危而被敌人欺骗?”
“就算我有错,那也没有你高大人犯的错大!”
“要谢罪,也该你高大人第一个谢罪才对。”
“城楼就在那里,高大人你好走不送!”
令如山气过了头,口齿倒是格外伶俐,倒打一耙,句句直指高大为。
偏偏他说的也不是胡扯一通、全无道理。
高大为本来就因为放跑了恶鬼的事心中不自在,如今又听说恶鬼竟然袭击了灵光县,心中更是又愧又悔,齐陇县的种种凄惨顿时浮现在他的眼前,如同人间炼狱一般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如今,灵光县却又成了另外一个齐陇县。
最让人揪心的是,齐陇县有他去救,好歹还活了一些人。
灵光县呢?
又有谁去救他们呢?
如今就算他带着队伍,快马加鞭地赶去,恐怕等着他的也只是一池废墟和无数的尸体,而恶鬼定然又已经坐船远去,不知所踪了。
高大为恨得咬牙,肺管子被令如山戳得疼得不行。
只是说他的人是江沉便罢了,令如山凭什么?
他是因为情报不足,失了先机。
令如山他自己贪生怕死,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还有脸来指责他?
看着令如山那张得意洋洋的脸,高大为觉得骂他是便宜他了,真该一大嘴巴子扇他才好,实在可恨。
而高大为的手显然比他的脑子动得还要快。
啪——
响亮的一个巴掌扇得令如山帽子都飞了。
令如山的脸一下子肿起老高。
令如山万万没有想到高大为竟然敢扇他,反应过来后,他的脸都紫了。
“高大为!”
令如山尖叫。
“好了!”
江沉适时开口,打断了令如山接下来的话。
“令大人你暂时解除一切职务,居家不得外出,我会向州主大人请示,看州主大人如何决策。”
“请吧!”
江沉一句话就打发了令如山。
令如山不甘心,但是,他能对高大为大呼小叫,可是,对江沉他却没有这个胆子。最重要的是,就算他有这个胆子,他也没有这个机会。
江沉的话就是命令。
命令一下,立马就有人上前执行。
令如山还来不及说一句话,就有人上前把他一架,带出去了。
令行禁止,一点儿也不带拖泥带水的。
令如山刚张开口,就有人异常迅速地捂住了他的嘴:“我们大人不喜欢吵闹,大人不要让我们难做。不然我就只能堵住大人的嘴了。”
令如山紧紧地闭上了嘴。
他可不想被堵住。
因为堵住嘴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想到臭袜子,令如山就迅速冷静了下来。
同江沉,绝对不能硬来。
因为你要是硬,江沉会比你更硬。
臭袜子的味道,令如山没有尝过,但他看过别人尝过。
那个时候,江沉还年轻,刚刚坐上现在的位置。
而品尝这个滋味的人,令如山很熟悉,因为是他前任的上司。之后,那个上司倒台,令如山才坐上了这个位置。
但现在这个位置,只怕很快就要属于别人了。
令如山不再生气,生气也没有用。
他该好好想想了,要怎么办才好?
蒋文渊跑了,那所有的罪名将会由他一人承担。
失了林清仓这么大的罪,说什么都没有用的。他可以在高大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