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好奇:“你要活的干什么?”
计无双可不喜欢女人,身边都不爱用侍女的。
计无双鼓起双颊,他是讨厌女人,哭哭啼啼的,看着就烦。但就这么让萧素素死了,他又不甘心。
“还没想好。”
“但我这辈子还没被人占过这么大的便宜。想当初我辛辛苦苦跑了一趟北晋州,结果好处却都给她扮猪吃老虎给全占了。我是白白给她做了嫁衣啊!这么大的亏,我怎么能白吃?我要留着她,想法子把我吃的亏全占回来,不然,我一想起这事,觉都睡不好了。”
计无双指了指他的眼睛。
那个时候,他全没有把这么个小姑娘放在眼里,谁晓得真是会咬的狗不叫啊。
事后一想起这事儿,他就浑身上下都不得劲。
温和哑然失笑。
他是说计无双自从上次回来后,怎么就老有些睡眠不好了,叫大夫给他开了安神药,他也不肯吃,原来是心病。
他点头应下:“知道了,我吩咐下去就是了。”
在两人的心中,萧素素这回已经是笼中之鸟,断然是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了。
何先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迟敬并没有同他事先商量。
若是以前,何先生肯定很恼火。
这些各县的军队虽然战斗力是渣渣,连个阵都排不好,但再怎么说,也是这么多人啊。就算是站在那里不动,等着定北军来砍脖子,这一个个砍死,怎么也得要几日功夫吧?
再说,这些人也不真的是木头桩子。
真打起来,也不会等死,多少都能杀些敌人。
温和的人死的越多,后续云州的压力就越轻。
为了云州好,哪能就这么白白放这些人走?
但如今,在战事起来后,萧素素毫不犹豫带着太平州一半的军力奔赴长墙后,何先生再看太平州,就无法再如当初刚来时那样想了。
虽然说云州在他的心目中定然是更重一些,但太平州也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工具和可利用的对象而已。
他们共同对敌。
那他们就是战友。
云州军和战友向来同仇敌忾,同生共死。
要留下迟敬他们这样赴死,何先生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他如今留下来,也派不上太大的用场了。在这样的正面战场上,拼的是硬实力,计谋显得如此无能为力,亲自上场领兵作战嘛,他又没有这个本事。
比起留下,离开他能做的事情更多。
战场始终是
“先生快走吧!我们也要商量作战计划了。”
迟敬再次催促。
何先生终于站了起来。
“将军们,请保重!”
何先生抱拳,团团作揖:“诸位壮举,何某一定会转告少帅和摄政王,何某也将铭记在心,永生不忘!”
“我能为诸位做的不多,但诸位的家眷请放心,我们一定会视同云州军的遗属一般,绝不怠慢。”
迟敬、武功诸将动容,他们相信萧素素自然会照顾他们的家眷,但太平州已失,萧素素以后前程如何不好说,这个时候来自云州的何先生的承诺无疑分量十足。
迟敬、武功带领众将郑重还礼。
“多谢先生。”
“那一切就有劳先生多费心了。”
“恭送先生!”
终于,何先生也离开了。
帐帘再次合上,迟敬看着余下的众将,并没有说什么客气的话,只是简单地道:“来,我们开始吧!这最后一仗,要怎么打?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尽可能拖更长的时间,让所有人都能安全撤离。”
这就是迟敬的风格。
他并不擅长说什么豪言壮语。
只是做好各种计划,有序地实施。
平常如此,这个时候依然如此。
一切都和平时一模一样。
武功和诸将也都习惯了他的这种作风,开始商讨了起来。
何先生走出一段路,回望大帐,里头,依旧灯火通明。
汾河对岸,定北王温和的大帐里,人就少多了,只有温和和计无双两个。
温和刚沐浴完,正擦着头发。
计无双盘腿坐在榻上,拿着本话本子看得不时笑出声来,手里还不时拿了棵蜜饯往嘴巴里喂。
“看把你闲的。”
温和摇头:“真搞不懂,这种无聊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不是什么人鬼情未了,就是什么人妖殊途,再不过就是什么富家千金和穷书生的故事,在温和看来,实在是无聊透顶,什么鬼什么妖,有谁亲眼见过?富家千金嫁给穷书生?她脑子坏了,她爹娘脑子也坏了?若他有这种蠢闺女,也不用等她嫁人了,直接一把掐死了事算了,费了这么多年米,养出个这种东西,及时止损吧!
计无双喝了口甜滋滋的冰糖炖银耳,心情大好的他一点儿也不为温和扫兴的话影响心情:“这你就不懂了,就是因为无聊因为蠢才有意思啊!这天底下,还有比看人犯蠢更好玩的事吗?如果天底下都是这种蠢人,那咱们的日子可就轻松多了。”
“可惜,这世上蠢人固然不少,可聪明人也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