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与机会并存,只要有合适的机会,就算是以前籍籍无名的小人物,也可能因缘际会,一飞冲天。相反,就算是曾经高高在上的人物,也可能一着失算,满盘皆输。我们的眼光也要看得更广阔一些了。”
夏先生感叹道,深有感触。
“新人物啊!”
“真棘手啊!”
何先生如此感叹,眼里却冒出了光。虽然说接下来他们很有可能会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但同样的,这何尝不是他们发挥所长的最好舞台?
一战成名!
青史留名!
男儿当如是!
何先生雄心万丈。
夏先生却是一声长叹,眼中是无尽的担忧:“百姓们的安稳日子怕是要结束了。”
在秦律没有回来之前,他本来虽觉得这次异族不是那么容易击退的,但好歹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只是如今,恐怕他们要考虑的不止关外那些蠢蠢欲动的异族了,其他方面,他们也得考虑进去才行。
不然,全无防备之下,一旦真发生了萧素素担心的情况,那恐怕就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少帅,这个情况我们得禀告州主才行。”
夏先生十分郑重地道。
如果真成这样,现有的云州军数量是远远不够的,他们得征兵才行,而且,征兵也不止是征兵的事情,粮草、军备都得跟上,征了兵还要训练……
这些就不仅仅只是云州军内部的事,能由秦律一言决定,这涉及的方面太多了,得秦战发话才行。
“不、不可能的吧?”
何先生一出口,都有些结结巴巴了,赶紧咳嗽了几声。
他们这种做谋士智囊的,要的就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改的范儿,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讲究个云淡风轻,刚才的声音都有点颤抖,掉价、太掉价了!
何先生努力调整面部表情,试图挽回形象。
何止是他,夏先生也是心里一咯噔。
没这么倒霉吧?
就连狼族打过来,占了大盛的都城,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享受过这种被大家群起而攻之的待遇,他们云州这才冒出个头儿来,这是何德何能啊?
尤其他们云州位置偏僻,远离中原,北丹还在打漳州和海州的联军呢,中间还隔着许州和定州呢,这种事儿不大可能吧?
夏先生摇头,但听完秦律转述的萧素素的担忧,他却又不那么肯定了。
“如果狼族不打漳州了,转过来要打我们,许州主他们就算不加入他们,只怕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们方便。”
“以我们和狼族的实力,这一仗打下来,不论谁胜谁败,只怕都会元气大伤,他们大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南盛同我们涉及到了正统之争,一旦我们不利,他们只怕也会蠢蠢欲动。”
“虽然说他们在南边,路途遥远。但如果走海路,其实十天半个月的路程也就到了。”
云州虽然也有一面临海,但海岸线并不长,而且那地方太过偏僻,靠着山,穷得很,近海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岛屿,根本就没有什么人烟,自然也没有什么海匪海盗的,一向平静得很。
因此,云州军从来都没有海上作战的需求,也没有海军。
这在过去来说,并不是什么弱点。
但如今却不好说了。
“岳州宋家的海军可是威名赫赫的。”
“如果他们从海上来,就难办了。”
何先生接过夏先生的话茬,说道,面色已经平静下来了,他坐在椅子上,轻摇了摇手里的扇子。
“这么看来,这个风险不是没有啊!是得防上一防。”
“不过,咱们云州的便宜也不是这么好占的,他们若是真敢来,也得做好被咱们吞掉的觉悟才是!”
此时的何先生,眼中精光大盛,似乎有什么石破天惊的计划在他的心中酝酿,只待时机一到,立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光看他这时的样子不看刚才的话,那是妥妥的一高人啊!
这时,夏先生苦笑着递上一份刚收到不久的情报,就是不算这些,他们目前的情况也不大妙了。
这是放在墙外的探子们传回来的。
这一段时间,墙外的异族果然有动静。
本来散居各处的各族纷纷开始迁徙。
本来最初探子们还以为是正常的迁徙。
这些放牧民族,时不时迁徙是常有的事儿,哪里有更丰美的水草,就往哪里迁移。
但这回的迁移似乎有些不对劲,呈现出聚集的趋势。
而且,以前这些异族们在迁徙的过程中,如果遇到,为了一块丰美的草地打起来是常有的事情,可这回他们之间,却异常和睦,甚至碰到的族群开始结伴起来了。人数已经越来越多了。
这,很不寻常。
“看来,就是没有这回咱们立国的事儿,只怕这些域外异族也早就蠢蠢欲动了。”
夏先生如此道,从去年年末起,他们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一般来说,秋冬季节,这些部落们最是缺少吃穿,若是换了往常,怎么都得好好打几场,就算最后还是会被赶出去,也一定要捞些好处,起码能够得到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