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陈和彦一直隐忍。本来以为终于等到了最合适的时机,可以一击必胜,却没有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了。
陈和彦的眼里有着遗憾,但倒还算平静。
“好了,大男人,做什么小儿姿态?”
“我可不记得,有这么交代过你。”
“现在,我时间不多了,别把时间浪费在哭之上,听我说。”
“这回失利,我们损失惨重,以许州主温和的作风,一定不会放过我们渝州的,所以……”
陈和彦打起精神,一一叮嘱着。
他说了许久许久,直到,最后再也没有力气了,眼里带着无尽的牵挂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当晚,陈和彦不治而逝。
江直没有发丧,连夜带兵匆匆赶回渝州州城,扶陈和彦独子陈长宇登州主之位。
此役,渝州军伤亡七八万,出兵时十余万,逃回渝州的,最终不过二三万,除战场上伤亡的,还有逃跑路上不小心摔死的、踩死的、淹死的以及不知所踪的……
而渝州主陈和彦也成了乱世中第一位死去的州主。
而这,仅仅不过只是个开始而已。
陈和彦绝对不会是唯一的一个。
元敏悍然请命。
温和看着他,脸色渐渐变得温和了许多。
这个计策虽然不算高明,但也算可行之策了,勇气也足够了,比起那帮子无能之辈,倒是强得多了。
元敏这一开口,仿佛打开了一个新的窗口。
一时,许多将领纷纷请命。
打过许多次仗,许州军里悍不畏死的强兵悍将其实也不是太少。
不然,不到两万健康士兵,面对十倍的敌军,只怕早就一败涂地了,哪能到如今还不溃散?
渝州军虽然人数众多,但是,战力却并不算太强,真正能打的精兵强将其实并不多,更多还是依靠人海战术,这才占据了上风。
许州军被突袭,甚至没有城池,在平原上作战,也坚持了数日,守住了防线。。
这几个月的仗,终究没有白打。
温和终于难得的露出了赞许的笑容,不过,却对着众人摆了摆手。
“难得你们愿意如此,忠勇可嘉,我心甚慰。不过,却不需你们如此,我们还远远没有到这份上。”
在众人满眼的雾水中,温和缓缓地笑了,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
“请你们再坚持一下,十万援兵马上就要到了,最多一日就到。”
众人先是狂喜,再想,却为之肝胆俱寒。
刚才并没有人来通报消息,所有人都在这里,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任何人来传递消息。这样的情况下,这个消息,温和是怎么知道的?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温和其实是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的。
难怪温和不急,知道有援兵,他当然不急。
然而,他明明早就知道了,却一直藏着不说。
试问,如果早知道有援军,刚才那些人何至于一心想着突围逃跑?
温和他,难道是故意不说,特意引诱这些摇摆不定的人出来,好清除军中的畏战者的?
若他们刚才也站了出来,他们岂不也成了那些人中的一个?
一时之间,众人的胃都在痉挛。
而这时,温和又宣布了一件事。
“等援兵赶到,灭了渝州军,下一步,我们就进军渝州。”
“特许你们劫掠十日,所得,皆归己所有!”
此话一出,众人的眼瞬间红了!
之前的种种全被丢在了脑后。
渝州,那可是有名的富庶之州啊!
劫掠十日,不要说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再下下辈子都有了。
一时之间,众将眼都红了,斗志高昂,再无任何颓势。
看着众人如此模样,温和的眼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百炼成兵,经过这一次,剩下的兵也好将也好,总算勉强能看了。
只可惜,生病倒下的士兵太多了,不然的话,都打上几场,多好啊!
晋州军的战力实在太差,都没有起到磨刀石的作用。
这渝州军比起晋州军倒是略强一些,又占了人数上的优势,倒是堪可当了一回磨刀石,温和还算满意。
只是,还是差得远啊!
渝州主那个老狐狸,老奸巨猾,时间抓得不错,事情也进行得隐秘,差点儿就栽在他手里,吃个大亏,但这练兵的本事,却不行啊。
如果换了战力更强的部队,他怎么可能坚持这么久,还等到了计无双带着援军赶到,迎来翻盘的机会?
在这样的世道里,只有脑子是不行的,最重要的,还是要看谁拳头硬才行啊!
如今的许州军,也远远还不够啊!
温和的视线往北,往更远处望去,越过了北晋州,在更北更北的地方,那里有着巍峨的长墙,还有着大盛第一军云州军。
距离那里,他,还差得很远、很远啊!
一时之间,温和有些意兴阑珊起来,即将翻身,打败渝州主这件事都无法让他的心情多上哪怕几分喜悦。
第二日,长乐二年,十四,夜。
在渝州军同许州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