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也不急不慌:“哪有你说的这么冷?我觉得今年冬天其实还好。”
“我跟你说啊,越是冬天,越不能住得太暖。”
“不然你在暖和的地方呆惯了,一出来,冷风一吹,人就容易生病。”
“你入冬以来,是不是病了好几场?”
“这就是原因。”
“你看我,是不是一场病都没有生?”
“你得学学我才行。”
“养生,也得注意方法,不能一味求暖。”
“是吗?”
何先生将信将疑,又觉着好像有点道理,夏先生是比他身体好,入冬以来一场病也没有生。
就在这时,何先生只觉得鼻子一动,透明的鼻水落了下来。
何先生发出一声惨叫。
他才刚好,就这么一会儿,又冻得流鼻涕了。
何先生也管不着有没有道理了,反正他不想再流鼻涕了。拉着夏先生就往他院子跑,“唉唉,我的锅”,夏先生叫唤着。
“少不了,一会儿我叫人来搬就是了!”
何先生拉着夏先生去了他那里,一进去,暖风扑面而来,何先生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太舒爽了。
夏先生看着何先生的院子,惊呆了。
秦律说完,端起茶盏,就着两位先生下巴都快要惊掉了的表情,喝了口茶。
真香!
在袅袅的茶烟中,秦律想起了萧素素,也不知道最近那丫头泡茶的手艺进步了一点没?女孩子家家的,成天坐没有坐相、站没有站相的,真是看了眼睛疼。
好歹有郑先生那样礼仪规矩大家教导,应该好多了吧?
不过想到这里,秦律突然想起一事,那丫头跑北晋州那边去了,郑先生他们呢?
那丫头会带着他们吗?
秦律突然感觉有点不大妙。
下次见面时萧素素的礼仪规矩,有点悬啊!
想想明年萧素素来时,坐没坐相地往椅子上一瘫,一个不注意,双脚就翘在了案几上,还一抖一抖的。
那画面实在太美。
秦律的太阳穴突然有点抽痛。
时近午时,庆儿提醒秦律,该回去换衣裳准备出发了。
秦律自去同家人们一道过年。
夏先生、何先生一道去夏先生住的院子里去了。
夏先生、何先生的院落离秦律的书房并不算太远,不过,也差不多走了小一刻钟才到。
州主府实在太大了。
秦家人历代居住于此,开枝散叶。
历经两百余年,人口众多,光秦氏族人,便堪比一个小城的人口了。
除了本家,许多秦氏近支也大多在此居住。
当然,并不是谁都能住在城主府的,不然,城主府再大也不够族人居住。
城主府住着的只有城主这一脉。
其余近支皆围绕城主府聚居,附近的数条巷子,几乎都被秦氏族人所占据了。十家里头,几乎七八家都姓秦。
秦家是真正的世家大族,而且,秦氏族人十分重视子嗣繁衍,提倡多生多育,所以,几乎每户人家,子嗣都不少。人口少的,一家多半有三、四个孩子,人口多的,一家七八个、上十个都十分正常。
听说最最恐怖的秦律的一个旁支叔祖,气众多妻妾,竟然足足给他生了五十多个孩子,当然,这些孩子不是个个养活了,夭折了不少。但最后活到成年的,也有三十八个。
有人说,生这么多孩子,养得起吗?
这个秦家人还真不用担心。
家里富裕的自然是不用说了,就是再穷,秦家人也不担心养不起孩子。
每家有孩子出生,不管男孩女孩,都能收到一份价值不菲的贺仪。
只要养到了五岁,不论男女,往秦家族学里一送,吃的穿的,笔墨纸砚,都不用自家费心,自有族里负担。
等从族学里出来,男孩差不多能做事了,女孩差不多能嫁人了。
所以,秦家人向来只愁没本事,生不多,从来不愁养不养得大的问题。
当然,这样的待遇也不是沾个秦字就能享有的,不然,族人越来越多,再多的银钱也支应不起。
所以,这样的好事,只延续五代。
五代之后,就各凭本事了。
众多的族人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了,众多秦家族人遍布云州军各个大大小小的位置,有普通士卒,有军队中的小官、中层,也有高层。
所以,云州军的战斗力也好、忠诚度也好,远不是别的队伍能比的。
当然,也有无数秦家人,鲜血洒在了云州,他们的鲜血铸就了秦家的荣耀。
在云州,秦家的权威,独一无二。
而连无数秦家人做梦都想住进来而不得的州主府,夏先生、何先生却能一人独居一院,可见秦律对他们两位的信重,也可见秦律在州主府的地位。
并不是每一位公子,都能随意安排属下住进来,更不用说还是单独的小院了。
而一回了住的小院,夏先生就忙活开了。
何先生还是第一回来夏先生这院子,夏先生在忙,他就到处溜达,一点儿也不见外,屋内屋外全看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