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地看完,秦律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在书房里踱来踱去,这才多久啊,万万想不到、万万想不到。
秦律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真恨不得他也在那个临河县。
如此大事,不能适逢其会,真是可惜、可惜啊!
“地图!”
“晋州地图!”
“快给我拿晋州地图来!”
秦律大声地吩咐。
庆儿连忙小跑着去给秦律找东西。
何先生就是在这个时候到的,他拿着不离手的酒壶进来,看见秦律的样子却是一愣,秦律一向冷静自持,少有情绪外溢的时候,如今却是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虽然比起别人来说,其实也就是眼神格外亮了些,脸稍稍红了些,但对于秦律来说,这的明显的情绪,也就上次听说狼族攻破了大盛都城流京,才有这样的程度吧!
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难道还能和狼族攻破流京相比?
何先生不禁好奇起来。
思亲情切的姚子长恨不得长了翅膀,能立马回去给老母一个惊喜。
为此,他日夜兼程、风雪不歇。
吃饭?干粮即可?
尿尿?能憋着就憋着,憋不住了再说。
睡觉?睡什么觉?窝在马车里伴着行李打下瞌睡就行。
开始,姚子长还生怕如此辛苦,护送他的黑龙卫们不干,还想过,若是不干的话要怎么说服对方,甚至,姚子长都十分肉痛地做好了拿出一大笔的心理准备。
毕竟,这些黑龙卫看起来是这么冷漠、这么无情。
不过,看起来这么冷漠无情的黑龙卫比姚子长想象中的倒是好说话得多,他试探着提出他的想法后,竟然没有二话,十分干脆地就同意了,不但没有要姚子长一分半厘,甚至连姚子长十分过意不去地说要与他们轮换着赶车都拒绝了。
当然,虽然对方什么也不要,但他姚子长不是这么不晓得感恩、不晓得人情世故的人,姚子长想着等这事儿完了,一定要好好请这几个黑龙卫一顿,并且送上不菲的年礼,绝对不能让大过年的还陪他辛苦跑这一趟的人白白地辛苦。
而在知道姚子长的打算之后,黑龙卫们将马车的速度又提高了一些。
冷酷无情的黑龙卫们竟然如此配合,姚子长觉得简直老天都在成全他的一片拳拳思亲之心,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希望和向往。
而事情也是格外地顺利,在黑龙卫们不辞劳苦、不舍昼夜的连夜跋涉下,姚子长终于赶到了云州边界。
而此时,离除夕还有两天。
继续这个速度,他们很快就能赶到州城。
姚子长的母亲,就被他安排住在最为繁华的州城,还有哪里比州主治下的州城更安全、更繁华的呢?
最好的东西、最好的治安、最好的大夫……
一切都是最好的。
如今,他们母子就要在这个最好的地方,过一个最好的新年了。
算算,这么多年,东奔西跑的,一直安定不下来,都有许多年母子两个没能一道儿过年了。
直到到了秦律手下,混出了个人样,有了积蓄,姚子长终于能买了房子,将老母接过来享福了。
如今还能在这最好的地方,在新宅子里,同老母一道儿过年,姚子长的眼都有些忍不住地一热。
然后,很快,眼热的姚子长就眼凉,不应该是心凉了。
晋云两州交界的路段,被一道道路障封了起来,在路障之后,是一个个的云州兵。
为了防止疫病流入云州,在疫病没有彻底结束之前,晋州人严禁进入云州!
违者,杀!
姚子长:“我是云州人!”
云州兵:“此晋州人指凡是从晋州地界经过的人!”
姚子长站在路障这边,看着如此近的云州,对“咫尺天涯”这四个字,有了前所未有的深刻感悟。
此时,如果要以这为主题写一篇文章,姚子长能洋洋洒洒写上上万字也挺不下来。
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说了。
但,这里不是考场。
他的文章写得再精彩、再情真意切、真情实感也没有用,因为他对面的不是考官,不是会被他文章打动的文人,对面只有服从命令为第一的士兵。
所以,虽然姚子长一个大男人满面含悲,只差泪流满面了,堵得严严实实的路障依旧堵得严严实实的,没有一丝松动的痕迹。
不过,姚子长进去不了,他送的东西倒是进去了。
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秦律的手中。
这一日,正是除夕。
除夕这样的大日子,最近边境又没有什么大事,外头的各族近来也格外安分,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如此,毕竟,异族也是要过年的,在这一点上,大盛人和异族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在这样的情况下,秦律自然是被召回了州主府过年。
秦律在州主府有自己的住处,除夕这日其实也没有什么事,不过,秦律一向忙惯了,突然闲下来,倒是有些不习惯,因此,就算是除夕,他也没有在后院休息,而是去了前院的书房。
书案上有些公文,但基本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基本上,重要的事大家都会很有默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