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再过几日,你们还能收到袁家的喜帖呢!”
这事儿一说,众将领就更闹心了。
这袁家好歹也是晋州北的名门望族呢,真是一点儿脸皮也不要了,竟然会同那害得晋州北如此凄惨的刘一雄联手,这是谁也想不到的。
但袁家本来在晋州北各豪强中就势大,刘一雄人马本来就是许州的精兵,如今更是收编了望川城的人马,据说已有五万兵马,两者强强联合……
真是,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同是晋州人,不联合起来一道先收拾了刘一雄,倒是同他搭上眉眼,名声都不顾。
真不知道袁家图的是啥?
让人想不通,但不管怎么想不通,如今这也是事实了。
当初那些支持袁家的将领哑口无言。
有人弱弱地提议:“要不,我们现在再悄悄派人去同那郑老大谈谈?”
这、这也太掉价了吧?
但,好像也没啥别的好办法。
若是策反了郑老大,他们自然也能从被动到主动?
武功最后一拍桌子决定了,一方面,对出城的百姓开始征收出城费,以粮食计,如此一来,军队暂时就不缺粮了,而且,患病的人走的多了,城内的疫病蔓延速度也会变慢。这也能缓解城内药材、大夫的压力。另外一方面,则派人同郑老大联络,如果郑老大同他们一道儿来个里应外合,吃下玄女教应该问题不大。
“谁去?”
武功问。
面子算什么?
兵家,胜者为王。
汾河以北占了原晋州三分之一的地盘,一个半郡。
一郡是望川郡,郡城望川,下辖五县,澧县、眉县、范县、白水县和黑山县。
半郡是河间郡,河间为郡城,其余五县分布在汾河两侧。如今许州主占据了汾河以南的半郡,汾河以北就只剩半郡了。
萧素素他们目前驻扎的临河县,便是河间郡以北三县中的一县了。
其余两县一名河间,为河间郡的郡城所在,二为汾北县。
按理来说,县自然归郡管辖,不过晋州主一跑,晋州再也无主,如今各县都被各地豪强占据,各县并立、谁也不服谁。
而其中最大的两股势力,一是目前占据了河间城的原晋州主麾下将军武功,一是过江强龙,出身许州军的刘一雄。
各县原本还算风平浪静。
如今,玄女教的强势入局,却如一颗石头,丢入了平静的湖水中,看似不起眼,平静的湖水却开始泛起了涟漪,一圈一圈又一圈,越来越大。
北晋州继平静了一段时日后,再度开始翻起了浪花。
河间城外,晋州兵大营。
“将军,往临河去的人越来越多了,这几日,出城的百姓越来越多,甚至,就连军队中也出现了逃兵,该如何是好?”
“这么放任下去,过不了多久,我们这里怕是要成一座空城了。”
一将领忧心忡忡地道。
不能不担心啊,军队是打仗的,又不事生产,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得百姓供养。如今这些百姓们为了治病,携家带口、拉了整个家当地往临河跑,到时候人跑没了,他们吃什么、喝什么?难道让他们自个儿种田去?更不用说就算他们愿意,如今这大冬天的,冰天雪地也来不及了啊?
“我就说应该把城门给卡死的的。”
“城门一卡,看他们能往哪里跑?”
“真是的,当初那帮染疫的许州兵打来了,是谁救的他们,他们不记得了吗?当初感恩戴德的,如今一个个溜的比谁都快。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早知如此,当初咱们也跑了算了,留下来干什么?”
“也不能这么说,百姓们也是没有办法。刘一雄他们这群许州兵我们是赶走了,可谁知道疫病会传得这么快呢?咱们县城还算好的,情况还没那么严重,可城中百姓,十家也有两三家染病的。听说刘一雄他们占据的望川城,那才叫真惨,一城人,几乎没一个好人了,染病的人太多,药啊、大夫却都被许州军给占了。普通百姓只能硬扛,命硬的,扛过去了,就能活。命不好的,死了也就死了。听说如今那望川一城的百姓,十室九空了。”
“咱们如今虽然比他们还好些,偏河间靠近许州主,医术最好的保康堂的吴大夫,担心许州主打过来,带着一家子跑去云州投奔他女婿去了。剩下的那些大夫医术都不大行,虽然药暂时倒是不缺,可得病的没见几个治好的,生病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如果一直这么下去,只怕,免不了这里就是下一个望川,谁不怕呢?”
“不说他们,就是咱们军队,都是些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可最近倒下的……”
说话的将领叹了口气。
其余人不禁都沉默了。
“真是草他娘的蛋!怎么会有疫病这种东西,老天爷到底还叫不叫人活啊!”
有将领忍不住骂道。
“骂天骂地顶什么用?关键还是看现在怎么办好?再继续让人跑下去,咱们都得断粮了。”
说来说去,就又说回了原点。
“说来那临河的郑老大倒是干脆,辛辛苦苦打下的地盘,上万的人手,还真说投了玄女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