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百姓,葛守礼不怎么担心。
他们只是百姓而已。
淄川军是官又不是匪,都是一些安分守己的良民,他们不会对他们如何的。
倒是他死了的话,他们大约更放心一些吧!
如此,也好。
葛守礼不算太慌乱,对这一日,他是做了心理准备的,唯一的遗憾,大约是死前没能跟妻子凤娘说上一声,也没能再抱孩子一次。
真是对不住他们娘儿俩了!
也对不住西风那孩子了!
这样的世道,守护他们娘三原本该是他这个做夫、做爹、做姨父的责任的,如今,这样的重担却压在了西风那孩子身上。
那也还是个孩子呢,虽说十八了,可还没能给他说个媳妇,没有娶妻,自然算不得成人。
真是,好不甘心啊!
但,这就是他的命了。
希望用他的命,能够平息这一切,希望他们娘三能平安地离开,去过上安稳的日子,如同以前一般。
马功成带人往上了,时间不多了。
下一刻,他就要到了。
葛守礼拿出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匕首,递给张诚。
“阿弟,麻烦你了!”
“我实在不愿意死在贼人的手里,还是你动手更好一些。”
张诚点头,握住了匕首,抵在葛守礼的胸口,却迟迟下不了手。
葛守礼突然握住张诚的手,用力一刺。
张诚一惊,下意识松开了手。
葛守礼捂着胸口,踉跄后退几步,眼角的余光扫过,看到了马功成的衣角。
葛守礼举起手指着张诚大骂:“好、好你个张诚,你这个叛徒,我好心救你,你竟然害我性命,谋求富贵,你不是个东西。我、我葛守礼就算做鬼,也、也饶不了……”
话未毕,已轰然倒地,气绝而亡。
只一双眼睛犹不肯闭上,瞪着张诚,仿佛有着天大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