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压根不理这茬,只盯着何老六:“你要多少?”
“你挺上道嘛。”何老六嘿嘿一笑,朝手下做了个手势,然后比划了个五的手势:“一年五万,包你这一年风调雨顺。车队那摊子事,我来搞定,价格还是老样子。”
周齐一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感情问题出在何老六身上,这下省心了,不用再费劲去找车队了。
“你丫笑什么?”
周齐摇摇头:“钱嘛,我有,给也不是不行,但你何老六的名号,我真没听说过。万一你罩不住,那我这钱不是白扔?要不你先露一手,比如说说你手下有多少兄弟,干什么营生,让我瞧瞧这钱花得值不值。”
何老六在厂子东边两公里的地界,开着一家名叫天弘的游戏厅,在春市也算小有名气,手下带着一帮二十来人的小弟,附近的小生意人怕惹事,每年都会拿点出来,美其名曰“保护费”。
以前这厂子是乔老三的,他是项爷的人,自然不敢来收保护费。但乔老三倒了霉,厂子让外地的品良铺子给接盘了,这在他们眼里,那就是肥羊一只,外地老板在当地没什么根基,不趁机敲一笔,那真是白混了。
再加上品良铺子得用车队,正好利用这个由头登门讨钱,合情合理。
至于品良铺子和项爷之间有什么瓜葛,那是想都别想。要是有关系,乔老三怎么可能破产?
所以何老六毫无顾忌地找上了门。
周齐点点头:“我明白了,你这是当我人傻钱多,容易欺负。”
“哈哈哈哈哈。”何老六爽朗大笑:“别这么说嘛,我们这是谈生意,花钱买平安,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吧。你们外地人来这儿开厂,人生地不熟的,一头扎进来,我敢打包票,麻烦事儿绝对少不了。”
“不过有我何老六护着你,你就什么也不用愁了,比如车队那事,你要是没人脉,能搞得定吗?但只要我何老六出马,那就是一通电话的事儿。”
“爱信不信,你先把钱交了,我保证眨眼间,车队的车就给你开过来……”
周齐轻轻摇头:“钱,我给得起,但我怕你们接不住啊。”
这话一出,何老六脸色一沉。
他往前迈一步,盯着周齐:“你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
嗡嗡嗡!
吱嘎嘎!
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起。
两辆面包车稳稳停在厂门口,紧接着‘砰砰’两声,车门一开,二炮带着十几个兄弟,每人手里拎着根棒球棍,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一下子就把何老六他们团团围住。
这阵仗一出来,何老六他们脸都白了。
二炮瞄了周齐一眼,走近后,直接用棒球棍顶在何老六脸上,凶神恶煞地说:“有什么事儿,你跟我讲。”
何老六被顶得脑袋一偏。
他没敢乱动。
抬手慢慢把棍子推开,看着二炮:“你哪条道上的?坏了规矩可不行。”
啪,清脆一响。
二炮直接甩了他一巴掌:“什么规矩,你说说看。”
何老六被打蒙了。
二炮之所以叫二炮,是因为他臂力惊人,这一巴掌下去,打得何老六耳朵轰鸣,脑袋像是要炸裂。
“妈呀!”
何老六的小弟们眼看要动手。
嘭嘭嘭!
三棍子下去,直接撂倒。
“都给我老实点。”
二炮棍子一指,那凶悍的样子,霸气侧漏。
他打定了主意,既然走这条路,就要够狠。
目光再次对准何老六:“何老六,听好了,老子叫二炮,从今儿起,你要么弄死我,要么我弄死你,听清楚了没?”
啪!又是一记脆响。
“老子问你,听清楚了没?”
何老六被打得晕头转向。
这也太狠了,二炮那架势,就像要把他大卸八块一样。
什么时候冒出这么个狠角色?
他咋就没听说过。
“听……听清楚了!”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何老六嘴角渗出血丝。
二炮冷冰冰地说:“你听清楚什么了?”
何老六咬紧牙关,先前被打懵了,但这巴掌把他打清醒了。
话没说出口,这仇算是结下了。
他何老六混了这么多年,连挨三个大耳刮子?
还有那话,要么他死,要么二炮死……
跟谁耍横呢这是,他瞥了一眼门口的面包车,外地车牌!
瞪着二炮,咬牙切齿地说:“你有种,不管你在外头多牛,这是春市,不是你撒野的地儿。我现在就带兄弟们走,今天的账,我们慢慢算,你要是敢动手,我保证让你横尸春市街头。”
说完还指着周齐:“小子,你有种,我……”
话没说完!
咚,一声沉闷的响声。
二炮举起棍子,狠狠砸在他脑袋上。
何老六扑通一声倒地。
“啊……”
剧烈的疼痛让他惨叫连连,捂着脑袋的手指缝里,鲜血汩汩流出。
二炮挥舞棍子,一顿狂砸。
呼呼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