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周齐诧异,“杜大美人,拖了这么久,昨天才发货?”
“还不是因为你那个会员制度火了!”杜浅浅解释道。
“怎么讲?”周齐追问。
“新制度效果棒极了,天天有新客户上门,老顾客也纷纷续费,大家都拿旧货换新款,我这不是想多攒点一起发,图个省事嘛。”杜浅浅乐呵呵地说。
周齐听罢,嘿嘿一笑,“杜大美人,算盘打得真响,省个运费都说得这么高大上,你不发财谁发财啊。”
“你又没说非得当天发,晚几天又何妨?”杜浅浅振振有词。
“杜大美女,你这样做,让我损失了多少大好机会啊,听我说……”周齐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停!没钱赔你,要命一条,别想从我这儿讹钱,也别打其他坏主意,哪有什么大买卖,别给我戴高帽!”杜浅浅斩钉截铁。
嘿,这丫头片子,越来越有范儿了。
原本还想套套她的话,看看有没有别的合作门路。
他心里明镜似的,大哥大的事儿记得牢牢的。还有他老爹干啥的,他也一直搁在心上。
只不过,瞧眼前这状况……哎,他自己也承认,这小姑娘被他搞得有点神经兮兮了,得给人家点时间缓缓。
“你看看,还以为我是啥样的人呢,发货晚了好几天,连个信儿都不给,真是给我添堵了,咋也得道个歉不是……”周齐抱怨道。
小姑娘嗫嚅:“哥……”
“哎呀,真不好意思了。”
周齐一听,愣了愣。这一句“哥”,叫得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杜大美女,以前咋没看出来,你这么能‘伤人’呢?”
“咯咯咯……你不就吃这套嘛!”
两人瞎聊了几句,周齐挂了电话。
这丫头……真难缠啊!不过,衣服的数量确实让他乐开了花。两万件,比预计的多出整整一万五千件。成本?一分钱没花,纯赚,白花花的银子呢!
接下来的三天,苹果依然紧俏得很。这三天里,孔彬那儿陆陆续续送来了八十吨,还是不够卖。张文辉那边分了五批,拉走了四十三吨;马远才他爸四批,拉走了三十二吨;马远才自己搬了九吨;张功正也运走了五吨。
仓库直接清空了。还欠着客户五十吨货呢!其中,张文辉那儿差二十吨,马远才他爸那头欠了三十吨。实在没货了,也只能先拖着了。
在周齐眼里,张文辉这边更得优先照顾些,毕竟和马远才比起来,后者更好说话,也更容易哄。工厂门口,车辆进进出出,热闹非凡,大家都忙得像转不停的陀螺。
到了第三天下午,姜俊从黑龙市拉回来的大米终于现身了。四辆大卡车,满载着二十吨大米,还有从白嘉那里搞到的两百个布袋。
布袋质量还算过得去,就是没啥设计感,白布上简单印着“品良铺子”四个大字,一看就是没怎么花心思。这点周齐早就料到了,货物数量从四车减到三车,还能指望多精致吗?
利用这三天,周齐还对公司进行了梳理,增加了人手,员工数从二十多直接翻倍到四十,分别充实到了搬运、安保、财务以及张秀萍负责的后勤队伍中,各部门间的协作也顺畅了许多。
第四天一早,烟市的运输队抵达了。这几天,周齐对孔彬的催促可没少下功夫,不仅增派人手采摘,还日夜不停地赶工,人员轮流换班,几乎不停歇。
现在孔彬他们接周齐电话都有点心惊胆战。十辆车,总共五十吨,刚好补上了之前的缺口。周齐直接给两人打了电话,让他们派车来装货。
刘子民跳下车,主动给周齐递了根烟,奉承着说:“陈老板,您这生意真是越做越大了。”
周齐用手挡着风点烟,轻轻吐了一口,朝车那边歪了歪头,问道:“这次送去哪儿?”
这段时间,每当司机来取货,他都会习惯性地问一句。张文辉对他有所防备,不想自己的人脉资源被白白利用,但司机送货总得知道目的地吧。
打听打听,心里也有个底,以后要用到哪方面,也有门路不是……只是这信息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套出来的,有的司机嘴巴紧得很。
刘子民在周齐跟前,哪里还敢藏私,直言道:“春市那边的玻璃厂哦!”
玻璃厂?
周齐心里咯噔一下,追问道:“那你之前去过那地方没?”
“去过一回,那厂子可不小,工人得有四百号人,还是国营的老字号呢。”刘子民说。
想想也是,现在私人开的厂子不多见。而且能订那么多苹果,规模自然不容小觑。
“那这玻璃厂是造瓶子之类的吗?”周齐好奇地问。
“造啊,听说咱们平时喝的醋啊酱油啊,瓶子都是从那出来的,年产量挺大的……”刘子民压低声音,又补了一句:“我之前就拉过一趟瓶子……”
“是张文辉让你去的?”周齐直接问。换成旁人,他或许就不会这么开门见山了。但对刘子民嘛,他觉得没必要拐弯抹角。
“那倒不是……”刘子民抬头朝天比划了一下,悄声说:“是孙厂长的意思。”
棉纺厂的正牌厂长名叫孙治华,不过周齐还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