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在这样的场合里冒头。”说着,她轻叹一声,略带不赞同地看着沈夫人,“母亲就是太心善了,虽说这沈管事是我们沈家的老人了,但这般没有规矩,以下犯上,还差点冲撞了客人,这奴仆就留不得了。”
沈夫人有了台阶,面色和缓,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不过是惦记着他们一家子都为沈家吃苦卖命的,这才心软了些。”
“母亲,丹娘虽蠢笨,也知道如今外头不太平,寻常百姓的日子可不好过,这沈双春借着沈府的照拂能吃得饱穿得暖,已然是万幸,他却还不知足。”
她说着摇摇头,“罢了,妹妹大喜之日在即,咱们家也不好动手处理这些刁奴,他既然要回云州,那就把他的身契一并给儿媳吧。待到妹妹出嫁之后,我返回云州之时,再把他一道带上,也省的叫母亲烦心了。”
沈双春惊呆了。
他说的返回云州,可不是继续在丹娘手里做事的意思。
他是想另找一处田园庄子养老,再以沈夫人的名义劳作耕地,过上先前那般不受约束又滋润的好日子。
要是落在这位沈大奶奶的手里,那他以后还怎么逍遥快活?
他慌了神:“太太饶命啊——”
话还没说完,丹娘就冲着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安静点,别逼我发火啊。”
瞬间,沈双春硬生生停住了,一双眼睛惊恐万分垂下。
这般威慑,甚至都没打杀教训,就将一个奴仆硬生生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