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面前的男人。
虞音有一瞬间的恍惚。
“要她负责。”
这种话，以前，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他的口中的。
看她不说话，霍厌离的眼神变得更加灰暗，他握住她的手腕，将人压在墙壁之上：“说话，为什么不回答，真以为我是这么随便的男人么，想要就要，不要想了，就可以随便丢弃。”
休息室内的空气，都变得暧昧了几分。
虞音仔细打量着面前男人的眼神。
她在他的眼底，看不到一丝一毫开玩笑的迹象。
她另一只空着的手，忍不住覆盖上男人的额头摸了摸。
没发烧？
感受到虞音眼底的茫然，霍厌离的眼神变得更深，他凑近她，直接吻了上去：“不给我答案，我就当你默认了，以后，我是你的人。”
虞音的眼瞳微微放大。
她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张面孔。
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挣扎着，想要将男人推开。
然而。
那个吻，却在男人的掌控中，加深了下去。
他的手掌，按在她的后腰上，让她根本无法动弹。
“霍厌离......你......是不是疯了！”
终于得到一瞬间的喘息。
虞音大口喘着粗气，将男人推开。
她只觉得，此刻，自己的脸颊烫的吓人。
她瞪眼，盯着面前脸不红、心不跳的男人：“谁告诉你，一起睡过就要有一方负责的？要是这样的话，那我是不是也要让你负担一辈子？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成熟一点，好不好！”
她不喜欢因为睡过一觉，就要负责这种话。
霍厌离的眼神加深下去，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心里，是不是有其他人了。”
虞音垂下眼皮，不想跟他对视：“我们已经结束了，霍先生，请你清醒一点，我们当初的结合，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我不想一错再错下去了。”
“跟我在一起，对你来说，只是一个错误么。”霍厌离的眼神变得暗淡下去，他往后退了一步，跟她拉开距离：“那为什么，要答应奶奶的纸婚，仅仅只是因为报恩么。”
虞音抿着唇，垂着的眼皮湿润了，她闷闷出声：“外面还有客人，霍先生，你该出去了。”
霍厌离：“回答我！”
“是！是因为报恩，你满意了么！”虞音猛地抬头，红着眼睛盯着他：“霍厌离，你不觉得你很过分么！既然不喜欢，你又为什么要同意跟我结婚！”
四目相对的瞬间。
她竟然看到，霍厌离的眼神变得有些无措。
有那么一瞬，她有些心软了。
她是不是把话说重了？
霍厌离定定盯着她，声音变得有些无力：“当年，有人传出你怀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从未相信过......或许我感知情感的能力弱了些，一直等到你离开后，我才察觉自己的感情，但我，从未想过，跟你分开，又或是离婚。”
他垂下眼皮，自嘲笑笑：“我以为，你曾经是对我有过好感的，原来，只是因为报恩么......”
盯着男人失落的表情，虞音的眼眶也跟着红了：“可是，有人告诉我，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种！霍厌离，你敢当着我的面，发誓，你没有说过，让我流掉肚子里的孩子这种话么！”
她的声音也跟着变得嘶哑了。
她从未跟别人说过。
那时候，霍厌离很少回家，她其实没有不满，也没有抱怨。
她知道，他很忙。
可是。
唯一让她过不去的，就是霍厌离让人传话，让她流掉肚子里的孩子！
她没办法原谅。
他不相信她！
他宁愿让她流掉他们的孩子，也不希望霍家颜面有丝毫受损！
虞音的眼眶一片通红，里面有眼泪已经在打滚了。
她定定盯着他。
第一次，想要跟他讨个答案。
霍厌离募地抬头，在对上她通红的双眸后，他的眼眶也跟着红了：“我从未说过这句话，我发誓！”
霍厌离举手起誓，深色的瞳孔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假意：“如果我说过让你流产的话，就让我不得——”
后面的话，甚至还没来得及出口。
虞音就迅速伸手，将他的唇捂住了。
她眼睛红红的，眼神不满：“谁要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不要听你发誓，我只要句答案！”
霍厌离的眼神变得柔和下来，他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移开了一些：“你相信我？”
虞音冷着一张脸，没出声。
其实。
她的确已经相信了。
霍厌离没必要骗她。
就像，她一直以为，当年那份离婚协议，是霍厌离让人送来的。
调查证明，她一直都误会他了。
既然离婚协议书的事，是误会。
那么她愿意相信，当年，霍厌离，是真的没有让人传过那些话。
霍厌离的眼底划过一抹很浅淡的笑：“你能相信我，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