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觉已过了半月,如今已是夏末秋初。在宋仁修的诸多邀请下,这日刑部尚书史闻涞终于带着他的夫人大驾光临,来到了宋府。
“兄长嫂嫂光临,仁修未能远迎,实在是失礼失礼。”拱手上前,一脸的客气,迎着史闻涞,宋仁修满是笑容,似乎三分客套,三分献媚。
“哪里哪里,妹夫盛情相邀,我这个做兄长的倒反而不好意思了呢。”同样笑的欢愉,史闻涞拱手还礼。只见他一身便装,个子不太高,身材中等,皮肤略显白,本该是个斯文长相,可却被那满脸的络腮胡子给坏了格局,整体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给人感觉怪怪的。
“没有没有,这本是仁修该做的,兄长与淑芬了失散这么久,仁修在得知实情后没能第一时间相邀,反而一拖至今,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啊。”客套寒暄,一来二往。其实每日上朝,他们都能碰见,但就是故意不不说,要把话留到今天。
“不存在不存在,主要是我初来京中,有许多琐事要处理,所以一推至今,叫妹夫费心了。”
官场上的那一套,宋、史二人使得比谁都溜,于是他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来到了正厅,一行人紧随其后。
“兄长,请上座!嫂嫂,请。”携史闻涞入了主位,其夫人在次位,宋仁修心情大好,便开始拉关系套家常。
“小小寒舍,比不上尚书府邸,还请多多包涵。”把自己的身姿尽量放低,宋仁修一副巴结的嘴脸。
而闻之哈哈大笑,史闻涞也同样彬彬有礼:“如果妹夫这都叫寒舍的话,那我那儿不就成了贫窑了?我来京不过半年,府邸还在修葺中,眼下正居于别处,算是暂时过渡。”
“原来如此,那真是辛苦兄长嫂嫂了。”
一听是这么回事,宋仁修也不好再继续说了,转而话锋一转对向次位上的尚书夫人李氏说道,似是关心备至:“那如果兄长嫂嫂生活有何不便,可尽管来找仁修,仁修虽然能力不大,但怎么说也在这京中住了十多年了,有些小的地方还是能帮上忙的。”
“多谢妹夫,妾身和老爷感激不尽。”起身微微一福,尚书夫人李氏也客气有礼。
这时,该是田淑芬开口的时候了,只见她拿着绢帕立刻红了眼眶,抵着唇泫然欲泣:“这么多年了,想不到还能再见到哥哥。当初与哥哥走散时,淑芬本以为这辈子天人永隔,可不料上天垂爱,竟让淑芬后有此等福气,重新遇见哥哥,彼此相认。呜……说实话,这些年来,淑芬心中挂念哥哥,每每想来心痛难忍,不知道哥哥的状况如何,过的好不好,生活的艰不艰辛……”
“妹妹……”
田淑芬情动落泪,座上史闻涞似也很动容,睁着眼眼眶隐隐泛红,“是啊,一别多年,真想不到还能再见。妹夫,我要谢谢你,把我妹妹照顾的这么好,要知道自分开后,我也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淑芬,就怕她过的不好,受了别人的委屈。”
“老爷,瞧你说的,淑芬妹妹是宋府的正妻,是整个宋家的主母,什么人敢欺负她呀?再说了,看面相妹夫和老夫人都是和气之人,心存慈爱,无论如何也断不会委屈了我们家淑芬的不是?”
适时开口,李氏搭话进来,像是在活跃气氛,临了还特意转过脸去对着高氏明媚一笑,愉悦说道:“你说我说的对吗,老夫人?”
“呵呵,自然,这个自然……”没想到对方会特意跟自己强调一下,一时间高氏有些尴尬。因为不知道那个李氏到底何意?是已经知道了田淑芬眼下在宋府的困境想帮她出气?还是就只是随口一说,是自己想多了,高氏不得而知?所以就只能端着架子陪着笑脸,不怎么言语。
“这个我也相信,妹夫一看就是心疼淑芬的,纵使她膝下无子,不也照样没有动别的心思,让她继续支撑宋府?”出声附和,史闻涞接着李氏的话直点头。
见此,听出话里有话,宋梨站在高氏身后微一挑眉毛,似是心中有数,似笑非笑。
“是是是,淑芬持家有道,我又怎会不怜惜她呢?”被人说中软肋,宋仁修有些做贼心虚,清咳一声连连应是,顺其话说。
“是吗?那如此最好不过了。妹夫啊,要知道我就淑芬这么一个亲妹妹,早些年没照顾到她,实在对她有所亏欠,如今既然寻回,我肯定要加倍的对她好,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欺负她!”
史闻涞虽是笑着说的,但一字一句话说的坚定。呵,这哪是来做客的?这分明就是兴师问罪的!于是见状高氏当即有些拉下脸来,表现的不是很高兴。
“哎怎么了,老夫人这是有哪里不舒服吗,脸色这么难看?要不要我扶你进去休息下?”高氏不悦,是人都看的出来,可偏偏那李氏装傻充愣,故意似是而非的说着,甚至装模作样的还要好心站起来去扶!
“哎呀老夫人,我可真是要劝劝你了,听说你到现在都还在管着府上是吧?哎,说实话,你都这个岁数了,如今就该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何苦还要去操那许多心呢?没意思,不如统统交给淑芬妹妹得了?她那么精明能干,我相信是肯定能管好的!”
拐弯抹角的逼高氏将大权交还田淑芬,李氏话说的阳奉阴违。
闻言动怒,高氏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