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看到这只绣囊时,自己一定会想起她的。
孟得鹿感慨地将腰间那枚玉鱼佩托在掌心盘磨,经过多年摩挲,它已经越发晶莹明洁,温润含光。
“我流落江湖多年,幸好有书为伴,才略通了点人情世故,少走了不少弯路,由此想来,倒是应该感谢徐郎君才是。当年我以为你我今生只有一面之缘,想不到如今意外重逢,却又物是人非,真是天意弄人啊……”
徐喻也从记忆中收回神思,拎起袍襟掸了掸根本不存在的浮尘,斯文地跷起二郎腿,露出几分自信的笑意。
“家父当年身为南方小吏,想和钟家‘买婚’结亲,的确有攀龙附凤之心,在下也是在成年之后才听说你为了拒绝嫁入我徐家,竟然自愿落入风尘,在下深感震撼,甚至陷入过深深的自我怀疑,在下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多么不堪,才能让娘子宁可落入贱籍也不愿嫁给我为妻?”
孟得鹿细语安慰,“郎君不必挂心,我当年离家出走并不是因为厌弃郎君,只是不想让他人左右人生,想把命运牢牢地把握在自己手中罢了。”
徐喻似乎并未得到多少安慰,摇了摇头。
“后来家父仕途顺遂,一路高升,如今在下也取得功名,又与娘子意外重逢,这一切也许都是上天最有意的安排……所以,在下想问娘子一个多年来一直压在心头的问题,还望娘子坦诚回答。”
“郎君有话尽管直言……”
“娘子看到如今的在下,是否后悔了当初的决定?”
孟得鹿嫣然一笑,反唇相讥,“徐郎君几次三番迂回暗示,这般看来,倒像是郎君一直在后悔……”
徐喻张口结舌,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