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法阵有些类似,图腾纹路,或许可以理解为与阵纹相同的一类东西。
当楚政静心揣摩图腾之时,冥雕骤然开始俯冲,直扑地面而去。
大地之上,尘烟漫天,成群的荒兽在嘶吼,刺耳如雷震。
这一群荒兽,属于同一个种类,披着绚丽的三色长羽,依仗粗壮有力的四肢爬行,形似蜥蜴,短阔的血盆大口之中,利齿纵横交错。
“捕完这群三色陆鱼,就先返回部落。”
烈一声低喝,抛出一枚血色神珠,定于半空,而后如龙的脊背,映起一阵神光,一道黑雾,沿着粗壮的手臂,蜿蜒而下,眨眼便涌至手背。
下一瞬,一只漆黑的利爪探出,迎风暴涨,横跨千丈有余,似神山古岳,径直砸落。
轰!
兽群被砸出一道缺口,骸骨血肉四溅,血雾飞溅至半空,便直接被那颗血色神珠吸纳,没有浪费分毫。
其余几人亦是纷纷出手,四散开来,将整片兽群围拢,一击即退,开始逐渐蚕食。
见状,楚政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烈一行人出门,是为了打猎,碰上他,才临时决意改变了行程。
这几人之间的配合极为顺畅,没有丝毫凝滞之感,想来在一起行动的时间,已经不短。
上万头荒兽组成的兽群,不过一个时辰,就被绞杀殆尽,血流千里。
烈几人并未去收敛尸骸残骨或是血肉,只是以血色神珠,吸纳血气。
血气被抽离的残骸,光泽尽失,已经被抽干了所有精华。
冥雕发出一阵亢奋的高鸣,盘桓于天,吸纳着场中逐渐涌出的死煞之气,漆黑的羽毛,愈发有光泽。
几人打扫战场的速度很是惊人,小半个时辰后,空气中便已然嗅不到血腥气,只余一地枯骨。
确认过没有遗漏后,烈带着一行人,踏上了返程。
…………
…………
赶了三个昼夜的路,楚政的眼前方才看到了一片部落。
时至晌午,部落之中已是炊烟袅袅。
楚政扫了一眼,便看到了部落的尽头,从其内青石堆砌而成的房屋算起来,至多不过数千人口。
楚政被烈一手捏着,走进了一座青石大殿之内。
殿内的味道很是古怪,摆放着诸多货架,架上放置着一些正在炮制中的兽皮兽骨,以及一些采集而来的草药。
殿内只有一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脊背佝偻拄着拐杖,身着宽阔的兽皮袍。
衣袍上缝制着很多口袋,塞满了零零碎碎的小东西,看不清用途。
“巫。”
烈行至老妇人面前,单膝跪地行礼,双手捧着楚政,送至老妇人面前,解释道:
“这孩子叫正初,打猎之间捡的,遭了荒兽,只活了他一个。”
“正初?”
老妇人一声呢喃,未曾看楚政背后的图腾,随手扯来一块兽皮,将一路光着腚的楚政包裹了起来:
“既然被你救下,也是缘分,那便留下吧,部落里缺少新鲜血液,兴许还能让部落多一种图腾选择。”
“明白了,巫,那我先将他带回家养着。”
烈当即颔首同意,他正有此意,旋即,他一把将楚政拎起,正要向着殿外走去,身后便传来了巫的声音:
“过几天,你让颖来我这里继续清修,我快撑不住了,需要新的人来接守巫的职责,这都是为了部落,总归需要有人牺牲。”
闻言,烈脚步一顿,驻足良久后,方才点了点头:
“好。”
…………
…………
这一座部落,名为‘望山",只因在部落驻地的不远处,有一座神山。
最初的望山部落,就是靠着这一座神山中的灵泉,以及各类果实,传承繁衍了下来。
楚政跟着烈踏上了回家的路,一路上往来的人,皆是穿着兽皮,没有任何法衣,亦或是布织的服饰。
在生存未曾得到保障之前,不会有人愿意在外表上花费时间。
很快,楚政便抵达了烈的家,一座并不算高大宽敞的青砖房。
“颖。”
烈高声唤了一句。
吱呀——
一声轻响,房门打开,自其内跑出了一个不过七八岁模样的女孩,同样穿着粗糙的兽皮,抱住了烈的腿,满脸喜色:
“父亲!”
烈淡淡一笑,眸光微黯。
颖很快便发现了楚政,不禁有些意外:“这是谁的孩子?”
烈将手中的楚政放下,缓声道:“他叫正初,从今天开始,便是你的弟弟了。”
“弟弟?颖有弟弟了?”
颖的脸上的笑意更甚,忍不住抬手捏了捏楚政的脸:“叫姐姐。”
楚政陷入了沉默,一经接触,他发现了一些特异之处,颖的身体极为孱弱,与寻常凡人的孩童无异,手无缚鸡之力。
这意味着,颖的身上,没有被刻下图腾,这或许跟此前那位巫有关。
烈随手将楚政丢给了颖,径直踏入了院中,脱下上衣,开始打水冲凉。
楚政的视线,立时被烈所吸引住了。
宽厚的脊背之上,刻画着一头楚政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