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锦嗯了一声,抬头看了何叔一眼,想说什么,最终没说。
何兆义一直跟着傅中平,对傅中平的事情,知道的也许比她这个亲孙女还要多。
傅时锦想问何兆义,席延鹤跟傅家,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可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口。
或许有。
或许没有。
何兆义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
何兆义可能会说真话,也可能会说假话。
如果何兆义当真知道,想说的话,老早就说了,不会等到现在,让她亲口问。
而她,其实害怕知道。
那就算了吧。
傅时锦最终什么都没问,她只是掀起眼皮,认真审视了一眼何兆义。
何兆义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对她的担忧,那么的真诚。
她相信何兆义不会欺骗她,也不会背叛她。
傅时锦摇了摇头,说道:“何叔,我没事,只是一时之间想多了,有些自寻烦恼罢了。”
何叔松口气,说道:“你没事就好,那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傅时锦垂眸,顺手拿起桌面上的一支钢笔,轻轻敲击了几下桌面。
何兆义看着她。
商月看着她。
守在门口处的唐麦也看着她。
傅时锦勾了勾唇,淡淡道:“不是我要怎么解决,而是席延鹤想怎么办。”
她将钢笔放下去,一字一句道:“我不怕他,我只怕他按兵不动。”
何叔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席延鹤是聪明人,他应该知道,我们既然敢开店卖手表,就绝不可能再用傅氏钟表的技术,那么,他告我们侵权,就有些奇怪了。”
想到席延鹤的手段,何叔担忧道:“大小姐,席延鹤不会使坏吧?”
“我们店里的手表,卖出了不少了,他如果派人买走几个,再重新组装,用上傅氏钟表技术,那我们就掉入他埋入的陷阱里了。”
何叔越说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他紧张道:“大小姐,这样不行,我们很容易被席延鹤坑害了。”
商月其实听不太明白,一来开业的这一批手表,她没参与组装,毕竟她不懂,她也不知道傅时锦跟何叔已经提前留了一手,在组装那批手表的时候,换了一种新技术,但她听懂了算计与反算计。
傅时锦想算计席延鹤。
但席延鹤很可能会将计就计,再把傅时锦给算计了。
商月也跟着变得紧张,说道:“阿锦,我们真的不会出事吗?”
傅时锦笑着说:“不会。”
再强调一遍:“我不会在席延鹤的身上,栽两次跟头。”
刚刚傅时锦还一脸苍白,神情恍惚,可现在她能笑了,商月立马就变得安心了。
商月说道:“我相信你。”
商霆买了药回来,把药给了傅时锦和商月,两个人刚刚都喝了酒,接了药之后就各自喝了两颗。
商霆见两个人把药喝了,又见傅时锦神情正常,脸上也有了淡淡的笑容,他也放心了。
他下午还有工作,就没再留了,跟众人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傅时锦、商月、何叔还在大工作室里,三个人在说技术侵权之事。
现在商月也知道了傅时锦跟何兆义组装的手表,用了区别于傅氏钟表的技术,这就不算侵权。
但为了防止席延鹤用阴招,还是得把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都设想一遍,然后一一解决掉。
傅时锦打算临时聘用江从远当初心工作室的法律顾问。
至于傅时锦如何跟江从远认识的,她没多说。
毕竟当初傅氏壁钟之事,她没对商月说,也没对何叔说,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也没说的必要了。
商月跟何叔也没问傅时锦是如何认识的江从远。
毕竟傅时锦既然埋了这个坑,就一定提前想好了要用法律顾问,那肯定事先就找好了人。
关于傅氏传家宝壁钟,原本傅时锦是打算在开业这天,拿出来,挂在工作室里的。
但怕涉及到侵权之事,她就暂时没挂。
等这件事情解决了,她再将傅氏传家宝壁钟挂出来。
或者,等她自己的品牌打出去了,她再将傅氏传家宝壁钟挂出来,让人知道初心工作室的渊源和历史。
商月只问了一句:“这个江从远,可靠吗?”
傅时锦已经跟江从远打过一次交道,江从远是陆氏集团法务部总监樊隐介绍给她的,自是非常可靠的。
傅时锦嗯一声:“他很可靠。”
商月说道:“如果他不可靠,我们找商霆,让他从商氏集团法务部调个厉害的律师过来。”
傅时锦摇头:“不用。”
她不能一直用陆进东的人,也不能一直用商霆的人,她用江从远,是因为江从远虽然是樊隐介绍的,但江从远却不属于陆氏集团,也不听命于陆进东,他有自己的律所,他是为自己办事的。
傅时锦找江从远,一是江从远可靠,专业能力也强,二就是关系简单,她出钱,他出力,没有别的东西牵扯,合作结束,一拍两散,不会有复杂的人情。
当然了,傅时锦单方面想找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