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的状态越来越差,太医诊断之后只给出了一个结论。
“陛下是因为心情郁结,导致五脏六腑都开始走下坡路,娘娘还是给他一个宽松的环境吧,让他多在户外走动走动,有利于身体的恢复。”老太医是肃国公的人,老老实实道。
龚琳琅狠狠地盯着床上双眼无神的萧逸,厉声道:“你是故意的!”
萧逸仿若没听到她任何的话,依然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龚琳琅终于败下阵来,下令道:“从今日开始,你们可以带着陛下去御花园转转。”
但他身边的人还是她安排的。
萧逸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但在龚琳琅看来却像是个活死人一般。
这天下午,几个太监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萧逸去了御花园,结果出事了。
“什么?”龚琳琅万万没想到,起身的时候带倒了身后的椅子。
来人禀告说,萧逸趁着几个太监不注意,自己推着轮椅冲向了太液池……
“娘娘,都找了一天一夜了,还是没找到陛下……”
萧逸出事之后,宫里的侍卫几乎全都围着太液池转,轮换着小队下水寻人。
可十二个时辰过去了,太液池几乎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
肃国公一张脸阴沉不已,沉声道:“娘娘,这会子陛下不能有事!”
虽说萧逸是他和瞿丞相手里的傀儡,但即位不过四五个月就在他女儿手里送了命,别说女帝了,这皇后的位置坐不坐得稳还说不定。
更何况龚家和瞿家,因为龚瑞逃婚之事早已有了嫌隙,瞿丞相若是得知萧逸是被龚琳琅逼着跳下太液池自尽,怕是要生事端。
肃国公立刻让龚琳琅封锁萧逸出事的消息,上早朝的时候只说萧逸依然重病在床。
但不知怎么回事,忽然有流言从民间传出。
皇后想要当女帝,故而对新皇下毒,然后将他推入太液池淹死,还隐瞒了他死亡的消息……
“皇后娘娘,若是陛下只是病重,能否让微臣等前往宫里探望陛下?”瞿丞相只觉得此事蹊跷,好几次朝肃国公递眼色,但对方却像是故意回避一般,装作看不见。
龚琳琅冷冷道:“怎么?瞿丞相怀疑本宫?”
瞿丞相不吃她这一套,又朝装鹌鹑的肃国公看了一眼,冷笑一声:“陛下身体有恙,臣子若是装聋作哑,就是大不敬!”
龚琳琅一噎,竟然不知该怎么回应。
“来人!臣等要进宫探望陛下,黄公公请带路!”瞿丞相直接对大太监黄公公道。
黄公公诚惶诚恐望向龚琳琅和肃国公,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
“放肆!”龚琳琅猛地一拍龙椅,起身怒道,“瞿安,你好大的胆!”
瞿安眯起眼睛盯着神色开始惶恐的龚琳琅,猛地转身望向肃国公,厉声道:“龚成肃,陛下到底怎么了?”
他不是没有得到消息。
半个月前宫里忽然封锁消息,肃国公进宫几次之后就不了了之。
他曾让藏在宫里的钉子带消息,却发现那些钉子都莫名其妙地被拔了。
若不是肃国公出手,他的那些钉子又怎么会这么快被拔掉?
瞿安越发相信了民间流传出来的消息,龚琳琅杀了萧逸!
岂有此理!
这个女人野心极大,却愚蠢至极,不会徐徐图之,竟然杀鸡取卵杀了萧逸!
肃国公忽然冷笑一声,阴沉着脸盯着瞿安,忽然厉声道:“来人!瞿安以下犯上,即刻押入大牢!”
忽然,从大殿四周冲出来一群带刀侍卫,将瞿安围了起来。
瞿安大惊:“龚成肃,你要做甚?”
肃国公高声道:“你三番五次冲撞皇后,对皇后大不敬,今日若再由着你肆无忌惮,这朝中就真是没人了!”
瞿安被侍卫押入了天牢。
朝中大臣们惊愕无比,还没回过神来,站队瞿安的那些臣子纷纷被各种罪名抓了。
不到半个时辰,来上早朝的大臣就少了一小半。
剩下的多数都是战队肃国公的,还有一部分保持中立。
贺延就是中立方的一员。
龚成肃冷眼看着贺延,皮笑肉不笑道:“贺将军,最近京城里的流言,你可听到一二?”
贺延朝他瞥了一眼:“贺某又不是三姑六婆,管那些无稽之谈作甚?”
龚成肃:“……”
老狐狸,你可真会说话。
他比龚琳琅更想收了贺延手中的兵权。
但现在萧逸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龚琳琅无权收他的兵权,他也只能干瞪眼。
贺延看到他眼里透出的狠厉,忽然笑了:“肃国公如此在意京城里的流言蜚语,那就让陛下出来,流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龚成肃的眼皮猛地跳了几下,朝他露出一丝冷笑:“陛下身体有恙,太医说他还需要卧床休养,近期还不能见风,望贺将军谅解。”
“谅解!臣子自然要谅解陛下身体有恙,”贺延说这话的时候却朝上方的龚琳琅望去,“只不过皇后娘娘不该在陛下身边侍疾吗?”
“后宫本就无人,太妃娘娘又是个年岁大的,皇后娘娘抛下陛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