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虞耀祖频频望向虞轻轻,欲言又止,好似有话要问。
终于,虞轻轻忍不住开口道:“有话就说。”
“闺女,你为什么要放了那个人?”虞耀祖将自己憋了许久的话终于问了出来,他可不觉得闺女是怕了不敢杀。
虞轻轻闻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回答道:“呵!放了他?他的腿骨已经被我全部踩碎了,这辈子都不要想站起来了。”
“鲜衣怒马少年郎从此沦为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这不比杀了他更好玩吗?”
再者虞轻轻没有说的是,他回京后就会知道是谁打断他的腿,到时候刘尚书的夫人怕是在忌惮齐王府也不会让那个鸠好受。
毕竟,豪门贵族折磨儿媳妇的手段多得是,且多数都是些见不得光的阴损招数。
等回到村里时,虞清水还在村口焦急的张望着。
虞轻轻真不知道他一天到怎么都不觉得累的,啥事都要操心。
“咋样?没事了吧?”虞清水一脸焦急地迎上去,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没事了。”虞轻轻回答的轻描淡写,有些事说出来只能让他徒劳伤神而已,还不如不说。
虞清水听闻此言,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本就提心吊胆,此刻更是如释重负。
那天回城后,夜幕降临之际,虞轻轻便悄悄取出白天收到的信件。
信中的内容表明,齐王府已派遣专人赶赴北地,恐怕不出数日就能抵达目的地。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虞秋花就开始着手整理拜访夫子所需的礼品。
虞耀祖此次能够金榜题名,学院的夫子功不可没。
自从得知虞耀祖沉迷赌场之事后,原本从家到学院只需步行一刻钟的路途,夫子却执意要求他留校住宿,以便时刻监督。
不仅如此,夫子还明确表示支持虞轻轻的做法,认为孩子指出父母的过错并无不当之处,即便是父母犯错也要接受惩罚。
虞耀祖算是夫子半道收来的学生,经过一段时间相处,夫子摸透了他的脾气秉性,深知只有严加管束才能让他走上正途。
到了学院后,虞耀祖顶着各位同窗的羡慕的目光来到了赵夫子的院子。
当即对着夫子叩拜:“学生没有辜负夫子的期望。”
当日赵夫子与虞耀祖聊了许久,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还有那细心之人看到虞耀祖出来时眼眶微红。
“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走,咱们几个去喝一杯。”
在外头等着他出来的张谨上来就是哥俩好的将手搭在虞耀祖的肩膀上。
“快,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我在聚贤楼定好了位置,我们几个今天不醉不归。”
“不了,这几日杂事较多,等空闲下来了我请大家喝酒。”虞耀祖拒绝道。
与同窗道别后,虞耀祖回到了家中就看到大伙都在收拾东西。
好食居那边虞轻轻特意让王辉贴出歇业三天的告示,紧接着就收拾东西往村里赶去。
临走之前特意在隔壁的聚贤楼里借了一个厨子走。
此次虞耀祖中举,族里决定大摆宴席,虞铁山天还没亮就被赶镇上去拉虞清水昨天定好的食材。
因为虞氏才刚来这北地没几年,亲戚朋友大多不在这边,原本是想着自己族里人庆祝庆祝就可以了,所以摆的席面都不是很多。
可是谁知道当天早上前来恭贺的人就开始络绎不绝,不管是认识不认识的,全都赶了过来。
也幸好虞轻轻在知道要宴请的时候就准备好了食材,结果虞清水又准备了一批。这会倒是刚好都用上了。
而此次虞家宴会也让一些不知道虞轻轻手段的人都不敢小瞧了虞家,毕竟虽然虞耀祖中了举,可也不过是最末端的。
可是这场宴会上来宾不仅限于凉城内普通人士,像张家和马家这样的家族也派了代表前来参加;甚至连县令大人本人都携同夫人亲临现场!
其他人见状心想:既然县令大老爷都赏光驾临了,如果我们不到场岂不是驳了他老人家的颜面?
于是乎,到后来几乎所有在凉城能叫得上名号、排得上辈分的人物全都纷至沓来。
待到客人们散尽后,虞氏一族的男丁们无一例外全都喝得酩酊大醉、东倒西歪。
其中有部分人因为挤不上县令那桌酒席,便逮住其他任何人——只要是主家这边的——就拼命劝酒猛灌。
结果呢,次日清晨这些遭人强灌酒水的仍然感觉头昏脑涨,但某些妇女却兴奋异常。
究其原因,原来是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儿昨晚在宴席之上被别人相中了。
尽管他们此前靠做些小生意赚了点儿小钱,但终究是被贬谪流放至此地之人,正经人家大多还是不愿跟他们通婚联姻。
可昨儿个就有好几家透露消息说过两天就让人相看。
……
这北地天气渐渐冷了下来,好食居的生意也恢复了之前的模样,那齐王府派来的人也终于到了目的地。
随着赶车之人“吁!”的一声,两辆狭小的马车停在了好食居门口,只见一个长着吊梢眼身着土黄色的衣衫老婆子从马车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