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若论起店里最为清闲之人,非虞轻轻莫属。整日里无所事事,便趴在柜台处,宛如一条闲鱼般。
天色微明之际,虞张氏早已起身,跟随着佘丽娘一同前往后厨帮忙制作当日所售糕点。
待到闲暇之时,则会在店内四处闲逛。一旦有顾客陆陆续续进入店铺,虞张氏便立刻蹲守于柜台前,仿若生了根一般,挪动不得半分。
眼瞅着那白花花的银子逐渐增多,虞张氏心中愈发焦急难耐。
若是换作佘丽娘在此坐镇,恐怕早就被她驱赶至远处了。
直至上午最后一名客人离去,虞张氏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轻声笑道:
“轻轻呐,咱家这店铺每日究竟能够盈利几何啊?”
“还算不错吧!单日纯利润大约有十两之数,若是生意兴隆些,二三十两亦不在话下。”
“我的天爷嘞!一日竟能赚取如此丰厚钱财?”
虞张氏惊愕不已,原以为每日能有几两盈余已属不易,岂料实际收益竟然如此惊人!
“嗯,还算过得去,这其中尚有一部分收入属于刘夫人的。”虞轻轻头也不抬一下,依旧趴在柜台上,那双玉手杵着脑袋,眼神迷茫,似在发呆。
“这平白无故的咋还要给她们啊,她们又没出钱没出力的。”一听这话,虞张氏顿时急了,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怎能说给就给呢?
从虞张氏这焦急的语气便能知晓,她肯定又在幻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了。
“这钱跟你又没有关系,你急什么?”虞轻轻一脸不耐烦地回怼道。
“这怎么就没关系了,这铺子可是咱家的!”虞张氏理直气壮地反驳。
“哦?咱家的?我倒是不知道我自己的铺子什么时候成了咱家的?奶!您可得给我好好说道说道呗!”
虞轻轻微微抬头,似笑非笑地斜睨着虞张氏,眼神中充满了戏谑和调侃之意。
只见虞轻轻一手杵着脑袋,一手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的鸡毛掸子,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仿佛在欣赏一场滑稽可笑的表演;
说起这个鸡毛掸子,它可是个好宝贝呢!
打人的时候既不会太重以至于闹出人命,又能恰到好处地让对方感受到疼痛。简直就是为虞家这些人量身定制的“惩罚工具”嘛!
嗯,如此好物自然应当多多筹备一些才是,待下次再遇着那位售卖鸡毛掸子的老大爷时,定当多购置几把方才妥当。
此时此刻,面对眼前这位皮笑肉不笑且手持鸡毛掸子的虞轻轻,虞张氏瞬间回过神来。
她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刚刚被金钱冲昏头脑,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从虎口夺食!
遥想当年,这个该死的臭丫头早就有言在先,声称家里不管是活物还是死物,全都归她一个人所有。
而现如今自己却犯下这般愚不可及的过错……
“嘿嘿……奶奶我这不也是担心你年幼无知容易上当受骗嘛!既然这事儿是你自个儿拿定主意的……”
虞张氏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嘴里嘟囔着什么,一边说着话,一边不住地向后退缩。然后,她转过身,脚步匆匆地朝着后院跑去。
“还得是你啊,真有法子!今儿个一大早,老太太就在后厨那儿盯着制作糕点的食材,一个劲儿地责骂。”
“说什么不会过日子、不懂得柴米油盐贵在哪里,这么一丁点大的糕点竟然要用这么多上等的好料子!”
“后来还是我站出来解释说是你特别嘱咐要这样放的,不然做出来的味道不对头!要是味道不佳,那就得统统扔掉!这才让她闭上了嘴巴!”
佘丽娘站在旁边,目睹着虞张氏碰壁吃亏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快意。原来这个一向难缠的老太太也有害怕的时候呢。
“你别搭理她,过不了几天,她肯定就受不住这种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没法动手拿银子的日子,到时候就会闹着要回去的!”虞轻轻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说道。
“这不能吧,我看老太太这几日瞧着挺高兴的!”佘丽娘有点不相信,之前天天嚷嚷着要来省城的人,会那么轻易回去。
“我奶这人就一个乡下的小老太太,这一辈子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现在让她每天待在店里里,哪儿都不许去,她能受得了才怪呢!”
“再说了,她本来就是个嗜钱如命的主儿,如今见着这么多银子就在眼前,却一分都捞不着,心里肯定憋得慌。”
“依我看呐,要不了多长时间,她肯定会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主动提出回老家去。”虞轻轻嘴角微扬,流露出一种胜券在握的神情。
而且,自从老太太领略过省城的热闹与繁华之后,怎么可能不回到家乡去向其他人显摆一下呢?
尤其是那些嘴碎的,曾经嘲讽过他们家的人!以前总有人说,老虞家这么多大人,却唯独对一个小丫头片子言听计从!谁知道这些人在背地里是怎样嘲笑他们家的。
然而如今,整个村子里只有这个小丫头片子在省城开起了店铺,如今还把她老婆子接到省城生活了。
她不得回去好好炫耀一下怎么行!
结果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