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到虞秀才频繁光顾此地,恐怕也会落得同样下场,变得一贫如洗。
“万顺赌坊!”站在一旁的佘丽娘听闻石头所言,不禁失声惊叫起来。
“轻轻,赶快派人将你爹爹找回来!我就说他近来为何索要的银两越来越多,原来竟是跑去赌博了。”
佘丽娘心急如焚,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她历经千辛万苦才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可这虞耀祖这个杀千刀的却偏偏不让她好过!
那赌场岂是随便能踏足之地?
不知有多少人因为沉迷赌博而输得倾家荡产,被迫卖掉妻儿老小,最终变得身无分文、孤苦伶仃。
一想到自己将来或许会被变卖抵债,佘丽娘便焦急万分,情绪激动之下竟然昏厥倒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虞轻轻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即将摔倒在地的她。
而站在一旁的石头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干着急,心中焦急万分,很想上去帮忙搀扶一下,但又顾虑到男女有别,实在不便直接动手相助。
此时此刻,店里的狗娃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心急如焚,立刻飞奔到隔壁的医馆里,请来了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大夫。
老大夫来到现场后,先是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迅速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几根银针,熟练地在佘丽娘身上的穴位扎了几下。
没过多久,众人便发现,原本昏迷不醒的佘丽娘逐渐恢复了意识,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可算是醒过来了!刚刚真是吓死我们了……”
虞轻轻见佘丽娘苏醒过来,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安慰道:“你先别急,好好休息一会儿,我马上就去把他带回来。”
转过身虞轻轻阴沉着脸,这真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她最近是不是便宜老爹太好了,居然还学人赌博了。
思量再三,虞轻轻觉得要给便宜老爹松松筋骨了。她几个月不在家就敢去下赌场了,照这样下去,自己哪天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万一她哪天出趟门回来,说不定家里就已经改名换姓了。
石头乞讨的时候最是会看人脸色,看到虞轻轻那阴沉的小脸,就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紧紧的跟在虞轻轻身后,怕等会被打的时候自己好拉着她跑路。
夜幕降临,城市里依然灯火辉煌、热闹非凡。而在这片繁华之地的核心位置,矗立着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万顺赌坊。
它独自占据了整整一栋楼房,高达四层,楼顶上方悬挂着醒目的招牌。
虞轻轻紧握着一根半路买来的鸡毛掸子,面色阴沉地盯着那挂满灯笼的赌坊大门。
然后,毫不犹豫地迈步向赌坊内走去,步伐坚定有力。
刚走到门口,其中一个守门的男子拦住了她,语气不耐地道:
“干啥呢?小姑娘家的,别往这种地方跑!”
眼看着虞轻轻就要动手,石头冲出来一把拦住了她手中的鸡毛掸子。
“李大哥,刘大哥今儿又是你们二位呢,这不是虞秀才说今天带的银钱不够,差我去让他家人送钱来的。”石头边说边对着虞轻轻使眼色。
虞轻轻略微思考了一番,心想这家万顺赌坊规模还真不小,如果要靠自己去找个人恐怕还真有些不便。
于是她顺手将手中的鸡毛掸子往身后腰部一别,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只小钱袋来。
“原来是送银子来的啊,早点说嘛!好啦,可以进去了。”
“嘿嘿嘿,多谢两位大哥,只是我不晓得虞秀才究竟在哪儿呢?”
石头满脸讨好地笑着,一边连连点头称谢,一边开口询问道。
“虞秀才在三楼,小姑娘你自个儿上去便是,但你可不许进去。”守门的人瞧了一眼石头那副乞丐般的模样,板着脸没好气地回答道。
虞轻轻独自一人走进门去,一进门便望见里头大大小小的赌桌旁挤满了人,每一个人皆是面色涨得通红、双眼布满血丝的赌徒模样。
此起彼伏、接连不断的呼喊声——“大”“大”“小”“小”——如同汹涌澎湃的浪潮一般源源不绝地涌入耳朵,仿佛要将人的耳膜刺穿,令人感到一阵阵地疼痛难忍。
虞轻轻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避开拥挤喧闹的人群,沿着楼梯一步步艰难地往上走去。当她终于到达三楼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一踏上三楼的地面,虞轻轻便立刻注意到了不远处的虞耀祖。
相比于一楼那些忙碌奔波的贩夫走卒们,三楼的人们看上去显然都更富有一些,他们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也截然不同。
而此时此刻,正对着楼梯口的赌桌上,虞耀祖早已褪去外层衣袍,露出里面贴身衣物。
只见他双眼紧盯着桌面,面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嘴里不停地喊着:“大!大!大!”
正赌的面红耳赤,看着这样的虞耀祖,虞轻轻表示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好好的秀才公不做,非要来当赌鬼。
虞轻轻来到赌场时,庄家已然摇好了骰子,并大声呼喊着让众人下注。
周围人声鼎沸,纷纷喊出“买定离手”等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