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脚道人听了苏老县令的判决,眼睛一转,冲张忆娘殷切的说:
“张小姐,我店里还卖香烛纸扎,还新增了帮鬼魂处理阳世财产,兑换阴世用品的业务,有需要来店里找我啊!
每逢四、十四、二十四,我都会在店里做鬼魂的生意!”
张忆娘还没说话呢,旁的鬼魂来劲儿了:“跛脚道人!啥时候增加这新业务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刚刚增加的!”跛脚道人笑呵呵的说。
可叫他又发现了一个生财之道了。
蒋禄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完全不想接受现实。
怎么会这样?他只是来告个官,怎么就被罚没全部身家了?
那都是他辛辛苦苦赚来,舍不得多花一分的钱啊!
他是个守财奴,丢钱比丢命还叫他难受。
不然当初他也不会舍不得花钱给忆娘赎身,又因为心疼自己的钱,去砸跛脚道人的店了。
可他虽然有些家产,但只是富商,没法反抗官府,只能眼睁睁看着官兵去查封他的府邸了。
他这样子可实在太惨了,今日带了臭鸡蛋和烂菜叶子的百姓们都没舍得冲他发挥。
“算了,还是留着丢下一个坏蛋吧!”
“县令大人判的太到位了,我都有些同情他了!”
“县令大人不过是让他也落到当初忆娘的那样的处境罢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熬过去,东山再起!”
“他那家产,大半是从他老子那继承来的,守成都不足,产业年年走下坡路,怎么可能再起!”
“那这苏阳县城的大街上,就要多出现一个乞丐喽!”
……
往日目中无人的富商,一朝落为贫民,失魂落魄,简直是百姓们喜闻乐见的戏码,都看他笑话呢!
鬼魂们也拍手称快,他们死都死了,胆子也更大些。
一个个的冲着台上的苏老县令大叫着青天大老爷!
宋玉善都忍不住混在一群鬼中,称赞了两声。
实在是苏老县令这个判处太妙了!
不多不少,刚刚好!
谁听了不得说一句公平?
她都没能想到,还能这么判!
苏老县令被咋咋呼呼的鬼魂和吵吵嚷嚷的百姓们闹的耳朵疼,便拍下惊堂木:
“所有旁观了今日审案的百姓,接下来一个月,夜里都不许出门,白日里尽可能的多晒晒太阳,在身上沾染的阴气未散尽前,不可再旁观夜间审讯!
鬼魂们也不得惊扰阴气入体了的百姓,否则官府定不轻饶!
退堂!”
“威——武——”
百姓们陆续开始离开县衙,鬼魂们也非常懂规矩,一个个都高高的飘在空中,没有一个冲到人群中去的。
毕竟,苏老县令还站在台上看着呢!
瞎书生跟宋玉善解释:
“苏县令他老人家,无论你是人,是妖,是鬼,还是修士。
只要在苏阳县犯了事,被他知道了,那都得接受审判!
所以这苏阳县的鬼,也不敢乱来,夜间出来,也只在空中飘,无故不会挨着人。
百姓们若是感觉身体不适,也会自觉减少夜间外出的次数。
因此苏阳县夜间没有宵禁也不碍事。”
宋玉善十分佩服苏老县令,他将苏阳县管的太好了!
由今日这一案,就能看出他的能力了。
她有些期待起明日与苏老县令的会面了。
百姓们陆续离开后,苏老县令冲宋玉善这处屋顶拱了拱手,也离开了。
宋玉善便和金叔去街市上逛了逛,然后在青芦船坊租了条画舫,晚上就歇在了船上。
第二日,宋玉善和金叔去吃了地道的苏阳船宴,金叔还认识了几个本地的大厨,准备过两日一起交流交流。
中午,她们就叫人将租的画舫停在了青芦船坊的码头上,等待着苏老县令的到来。
未时三刻,一道遁光,落在了码头上。
苏老县令一身简朴的常服,一到此,就感觉到了妖气和难以忽视的灵韵,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那条精美画舫。
宋玉善和金大早就在画舫上等待他的到来了,连忙上前,引他上船,还行了晚辈礼:“苏县令!久仰大名!”
“使不得!使不得!”苏县令虽然感觉不出宋玉善具体的修为,但也知道,她看着年轻,但修为远高于自己:“合该我称您一声前辈才是!”
宋玉善佩服苏老县令的为人,敬他比自己年长百岁,所以尊他为长。
苏老县令却不敢倚老卖老,修行界,修为才是硬道理。
最后这一老一少,谁都说不过谁,就各论各的了。
宋玉善请苏老县令到船上落座,拿了自己珍藏的灵茶、灵果出来招待他。
金大也上了自己做的一些小点心。
苏老县令闻到茶香,眼睛都亮了:“今日我这趟,可算是来对了!这茶可不简单吧!”
“老县令喜欢便好!您昨日的判案,简直大快人心,我十分钦佩您的智慧,也因此有些事情想向您请教,今日要叨扰您了。略备了一点薄礼,还请您不要嫌弃!”
宋玉善拿出了提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