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了住，将嘴巴一闭，只防备地看着他。
赵韫心绪涌动，亦忍了住没出声。
暮往见状，叹了口气：“你们不必对我如此防备。将军有令，若四少夫人不信我，我便直接离去，回卫府复命即可。”
竹叶这才神色松动，随之露出点犹豫之色。
暮往未再多言，只问赵韫：“四少夫人，意下如何？”
赵韫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终究出了声，问：“望侯要带我去哪？”
暮往绽开一笑，答道：“将军说了，四少夫人想去哪，我便送你去哪。”
赵韫意外，怔了怔道：“望侯这是……什么意思？”
竹叶亦疑惑地眨了眨眼。
然不知为何，他心中竟对暮往有了八分信任，脑海中更浮现明光大步走来帮他提过水桶的模样，于是忍不住试探道：“望侯也想帮少夫人？”
暮往没答，只道：“我只是奉命行事。少夫人若信我，便走吧。”
赵韫手中用力，攥紧了衣襟。
暗自深吸一口气，下了决定：“我随你走。”
若真是望侯，倒没必要害她；若非望侯，深更半夜，何人有缘由来蹲守她一个籍籍无名的民妇？
无论怎样，便是这一去丢了性命……于她而言，实也算不得什么。
竹叶却脑筋急转想起个事来，连忙拦住了赵韫，问暮往道：“你既是望侯手下，那你说说，望侯今日买了什么宵夜？”
暮往一挑眉，倒是冒出点惊喜来了，笑道：“将军今夜买了一只烤猪肘、一笼蟹黄包，还有两份神仙豆腐。”
竹叶睁大眼，目光一瞬雪亮，亦惊喜道：“你真是望侯手下！”
暮往实也忍不住，伸手揉了下他的脑袋：“你这小厮真是聪明，还竟遇到我家将军了。”
竹叶眉开眼笑，像只小孔雀开了屏，带了点炫耀道：“将军还请我吃了呢！”
暮往脸色骤黑，收回手来，转向赵韫：“少夫人，我们该走了。”
赵韫见竹叶这模样，自也对暮往生出了十分信任，点了点头。
“少夫人，我送您！”竹叶忙跟上来。
他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并没注意到暮往脸色的变化，还因对上了“暗号”确认他是望侯手下，更大胆了许多，追问道，“若望侯不是为了帮少夫人，那是为何呀？”
暮往也不至于真跟他计较，便答了：“我确实不知。但将军行事，全凭心意。或许只是今夜心情好，便想送四少夫人一程——正如她心情好，请你吃了宵夜。”
答完，问赵韫，“少夫人想去哪？”
赵韫垂眼一默。
心中此瞬确实跳出个声音，让她直接去见望侯。
望侯都派人来了，何必回家？直接去见望侯，当面求情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竹叶在观照院中同她说的那些话立时浮上耳畔，妹妹赵怀的笑容随之也在眼前闪过……
她于是抬起眼，确定道：“我想去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