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辰很自觉,也没等人提审,就带着呆不住的元王妃,来到了这大理寺。外边山呼海啸的,王姓大理寺卿,很费劲的才把前因后果听明白。对于元王主动承担起,本该属于元王妃的罪责,他也没有置喙一句。连皇帝都首肯了,两位同僚也帮着隐瞒,他哪会讨人嫌的戳穿。说是提审,但祁北辰毕竟是王爷身份,又没被定罪,还是让坐着审问的。等上边的人问完,裴依依左右等不到那位关统领,就很是奇怪。“不知关统领为何会诬陷王爷,可否请大人将此人提来,我们也好当面问清楚。”看着凑热闹的元王妃,王大人份外头痛。现在一致默契的避开她,她还往上凑,当这热闹是好看的?吐槽归吐槽,还是得回答。王大人就道:“关统领身体不适,现太医正在问诊。”裴依依立刻奇了,看了一眼蹙眉的祁北辰,又看回去,“只是身体不适?”那位可是行伍出身,这刚进大狱,就请大夫,属实说不过去吧。说这话时,她话里有话,暗指是不是严刑拷打,那人没撑住。这位王大人,倒是正直人士,面对他们,态度不卑不亢,听她怀疑,脸色不悦道:“严刑逼问是下策,本官不屑之。”裴依依摸了摸鼻子,觉得这位挺不好相与的,可没那位大人好说话。祁北辰冷眸看去,“太医看诊后,叫过来问话。”这是直接下命令了。祁北辰还是王爷身份,状告人见不到,叫太医回话,还是有这个资格的。王大人就对一边的手下吩咐了一句。他们又等了一会,太医才到前堂来了。没想到还是老熟人,看着张太医惊讶的小表情,裴依依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上次,祁北辰发疯,还让这位太医给她看过脉,能探出她服过避子药,显然有点本事的。张太医先是跟他们见了礼,然后才给王大人见礼。“怎么样了?”王大人直接发问。张太医脸色不好,“关统领并无性命之忧,只是……身体积有毒素,下官对此并无研究,想请曾太医前来查看一下。”一听说中毒,那位王大人立刻紧张起来,一边叫人去传曾太医前来,一边详细问到底是何状况。裴依依也跟祁北辰对视一眼,有些担心,是那个用毒高手搞的鬼。张太医道:“这些毒素,由来已久,不像是近日所下,不过还需得曾太医来看过,才能确准。”一听说毒是很久的了,王大人才松了一口气。裴依依却提起心。那个制毒的人,一直没人把他供出来,难不成,是因为幕后人用解药操控人?想到这,她看向祁北辰,就见他也是长眉不展。现在大理寺内,除了关着刚进来的关统领,还有移交过来的仙师弟子。她就附耳过去,让祁北辰也让太医给那位看看。这个活在别人话里的仙师,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不知是个什么人物。那位王大人,听到祁北辰的吩咐,只顿了下。“听闻元王妃医术了得,太医局都无法医治的铅毒,元王妃却有办法解决,不如随本官一起前去看看。”关统领状告祁北辰,现在有恙,不能让他们看。但这位仙师弟子就不一样了,没什么利益相关,所以王大人便事急从权。裴依依倒没想到,这个刚正不阿的大人,还能让她一个女子去看,不过立刻答应了。那位仙师弟子,一直被关在牢房,虽没招出幕后人,但想必是个怕死的。如果真的被人用毒药挟制,若能制出解药,想必能招出点什么来。祁北辰自知拦不住裴依依,只能跟着去看。好巧不巧,那位仙师弟子,关押的地方,就是国舅尸体在的那个牢房。到没看见,那个关统领。听到有人来了,里边的人抬起了头。四五十岁的年纪,眼窝凹陷,脸皮松垮的耷拉着,跟个癞皮狗似的。张太医已经进去查看,不一会眉头就吊了起来,转过身时,却看向她。“元王妃请。”他的意思,是等她也验证一下。那位没什么精神的牢犯,一听这话,立刻看向她。有些怪异的眼神,上下将她打量起来,瞬间引起祁北辰的不悦,挡在她身前,不让她过去。“呵呵……”那人桀桀怪笑起来,“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个声音,倒是与记忆里的一般无二。看着这个神棍,裴依依有说不出的感慨,“仙使别来无恙?”这位,正是铺就她扬名立万之路的那位仙使大人,只是往日的圆润不见,严重缩水了。清水县连旱三年,他却打着仙师的名头装摇撞骗,让她用引水珠一顿暴击,没想到,却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用求雨队伍,掩盖掠夺百姓孩童之事。仙使摇晃着站起,走到牢门边,“我倒是一直没想明白,你是如何控制的水流?”有的人叩拜就有,有的人叩拜就没有。也许是这个人瘦脱了相,有些吓人,祁北辰把她遮得严严实实的。裴依依也只能踮脚,露出两只眼睛,“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又不信,我说了,也没用。”那人呵呵笑了起来,带着身上的锁链,也震荡不停。王大人听出他们有旧,犹豫着要不要裴依依多参与一下,但是祁北辰却不想让了,看那人的眼神,像看一团肮脏之物,就想拉着裴依依走。“你别急啊!”裴依依拖着不走,“我话还没说完呢!”这个人,听说什么都审不出来,如今跟她有说话的兴趣,说不定能套出什么来。再说,他如此不信神明,她让火灵芝吓一吓,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看她说什么都不走,祁北辰那个气,就想抱她离开。裴依依赶紧道:“我可是记仇的很,自己的仇,要自己报才解气。”M..祁北辰身子一僵,知道她说记仇,是威胁他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