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祁北辰还是先一步去看了一下,见那宫女死相还算可以,才把裴依依带了过去。来喜在一边适时转播,“这宫女是皇后身边的,跟了好多年了,尸体是从井里打捞出来的。”投井?裴依依有点意外。一般来说,投井都是受了莫大冤屈,走投无路,才溺死在主人宫里,带点诅咒的意思。可是这皇后的凤凰宫,出门不远就是一处幽湖,要是真自己想死,咋也应该选个不憋屈的地方。这宫女她有印象,正是刚才,在皇后厅内侍立的宫女。皇后跟他们说话,并未将人赶出去,可见是信任的,没想到,这跟了好几年的人,竟然是奸细。从凤阳气急败坏的样子看,也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皇后倒没出来,竟然放心凤阳这个棒槌,处理宫女的事。正疑惑间,裴依依就意外地看到,三师弟凌泉提着药箱,跟着皇后宫里的人,匆匆赶来。凤阳一见,不等凌泉停脚,就赶紧催促,“本宫母后头疼得厉害,太医你还不赶紧进去。”是了,皇后有头疼病,先前还让卫太医看来。她刚又二番把她气一顿,皇后自然不能在如常地找卫太医,只是为何又盯上她三师弟了。见裴依依望着俊俏男子不动,祁北辰拉下脸来,“裴依依。”“干嘛?”裴依依口中应着,神还没回过来。祁北辰脸色越发沉了下去,“再不看,我就把这宫女让人抬下去了。”裴依依这才回头看他,不过并没有读懂他脸上的意思,目光又回到那边宫女身上。但心神还是有些不属起来,时不时地望向门口。祁北辰又不生病,哪里知道这位太医,是她口中说过的那个三师弟,有些吃味地站到了她身后,把她的目光挡住了。他的举动自然落在凤阳眼里,看人的眼神越发阴沉起来。裴依依想着心事,自然没有发觉他们这些小动作。现在她替祖父翻案有望,皇后却这时候把她的三师弟叫来,她不相信这是无意之举。这个皇后的思维,已经无法用寻常情理去推断,不知道她是不是憋着什么坏招,有一些担心三师弟。宫女的尸体很快检查完了,确实是溺亡。至于是自己投井自杀,还是被人推下去的,现在还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本来这后宫中死的人,应该归皇后管辖,但这人牵扯卫太医案子,所以应该也归她管辖,看皇后这样子,应该是自不顾不暇了。把凤阳派来管,这也可见一些端倪,皇后要么是没把这宫女放在心上,要不然就是真痛的啥事都管不了了,这些呀,还得一会儿去问问三师弟。好在没一会儿,三师弟就被放了出来,不然她都担心地想找个理由进屋里去了。“本宫母后怎么样了?”见他出来凤阳直接发问。虽有担忧,但并不太多焦急,应该是对皇后这样的病情习以为常了。“皇后沉疴已久,也只能行针暂时缓解疼痛。”凤阳虽没抱多大希望,但听了这个话,还是觉得太医有些敷衍,“你若医治好本宫母后,定保你青云直上,若你敷衍了事,小心你颈上人头。”听这话的意思,好像还要用他似的,但又好像并不知道凌泉是他们的人,不然依照凤阳这脾气,只怕立刻就把凌泉赶走了。裴依依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没有去看凌泉。虽然不知道这母女俩又打什么小九九,但是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他们不知道凌泉的身份,回头让凌泉想办法把这差使辞了就是。井边也查看过了,裴依依先让人把宫女的尸体抬走,当然她也不会去这时候讨皇后的嫌,探她的病,所以快速地交代好所有事情,才带着祁北辰出去了。来到外面,看着亦步亦趋的来喜宫侍,突然来了烦恼。皇帝这是给她派个帮手呢,还是给她派来一个监视器?来喜就看着裴依依不满的看着的他。这嫌弃的小表情,他还真是许久都没看到了!“内侍大人,我突然有点饿了。”她在御膳房,吃不了兜着走的行径,早在宫内传遍了,竟然还跟他说饿?来喜哪会不知道,这是想调虎离山,立刻识趣的走了,反正有祁北辰在,他还担个什么心?“老奴这就去准备。”裴依依也没有端架子,“那请内侍大人一会儿送去太医局吧。”打发走了来喜,裴依依往前走了不远,果然就见三师弟在一旁等着她。她立刻扔下祁北辰,快速的走过去,还让狗蛋哥在一边儿侦查着。“大师姐莫急,并非是皇后召见我的。”凌泉一看她当时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所以特意等在这里解除她的疑惑。“你是疯了吧!”裴依依头痛扶额。现在他们躲皇后还来不及,凌泉冲上去,很明显是想帮她卧底,可这是明晃晃的卧底呀。皇后宫里刚死了一个卧底,他就不知道怕吗?裴依依现在终于体会到祁北辰,那矛盾的心情,他生怕她有个闪失,却见她总往上扑。祁北辰终于慢慢吞吞的走到跟前,听到他是她的三师弟,还是忍不住的吃味儿,就因为裴依依那明显担心他的表情。“就这一次就行了,下次不许再去了!”裴依依严厉警告着。凌泉也没有想到这么快被抓包,面对大师姐的威严也只能点了点头。大师姐派他来这里,这么些年他却一点儿门儿都没摸到,如今卫太医一死,明显有了蹊跷,皇后的病,是卫太医经手的,所以他才想去一探虚实。“皇后的头风症,确实是顽疾,只是不知道那卫太医用了什么手段,能一直压着不会时常发作。”怕凌泉出尔反尔,裴依依干脆拉着他一起返回太医局。当然有祁北辰在一旁虎视眈眈,她也只敢拽了他下袖子,让他跟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