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懂我,身在地狱,身后空无一人,退后一步,只有无底深渊。”拉美用力,将裴依依带到近前。“也无人懂你,看似美好,心里却孤独空虚。”睫羽微颤,她忍不住去掰那冰冷的手。“我只是不想把喜乐寄托在别人身上,我想要的,我自然会争取。”他没有阻止她,勾起的薄唇,却偷着几分轻嘲。“你的家人,你的丈夫,都不懂你,只想禁锢你,所以你瞒着所有人,逃了出来。”裴依依忍不住的皱起了眉,“有话直说。”她可不想跟他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这次他没有如往常般穿着深沉的颜色,而是清华的蓝色,闭上眼睛的时候,是嫡仙一般的人物。珉起的薄唇,带着让人心惊的瑰丽。他的美貌,毋庸置疑,只是不知他想拿他的外貌做何打算。“留下来。”他的话,让她眉蹙的越发严重。冷硬的脸庞,在光影下忽明忽暗。“我知道,你看不惯很多东西,想要改变阶级,想要停止战争,获取的力量越多,你想要改变的越多。与我合作,我会让你放手去做。”裴依依冷嗤一声,“我留下来,然后让我建立的一切,都荡然无存?”且不说,她的身份,是见光死。更何况,她岂会抛弃家人,去帮助野心勃勃的他?是她傻,还是他傻了?“清水县,衡州,禹洲洪水,梅县坎儿井,在你手中,都起死回生,但你们的君主,不会重视你。”合着,他以为她真的重利轻别离?“如果为了得到某人认可,才去做某事,实在是蠢。”她不客气的回怼他的挑拨离间。“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动摇,但如果你的家国背叛你呢,或者你的丈夫背叛你,你无家可归呢?”简直不知所谓,裴依依不想跟他扯皮,起身欲离开,双膝却骤然一软。刚才昏沉的脑子,蓦然眩晕。她不敢置信的看回,冷眉看着她的人。他竟然对她下药?先前还以为,是他气场强大,她才觉心虚无力,可现在,她真的进不去空间了。手脚也渐渐麻木上来,她惊疑不定的看着饭桌。刚才,她也没喝酒啊?他终是动了,来到她身前,揽住她的腰身。在她惊怒的目光中,横抱她走向毛毡。“你要干什么?”她强撑着酸重的眼皮看他。“这样聪慧的你,却一点不解世事呢!”他将她放进里边,眼睛直视着她,“男人要女人,可不全是因喜欢。”裴依依脸色发青的看着他,“你不是不强迫沧澜女人么?”忍着心惊,她艰难的运出一枚银针,扫过他厚厚的皮领,只能候着时机。“放心,我不会碰你。”他目光冷冷的看着她。裴依依陡然意识到,他是要做什么,“你疯了吗?”“以祁北辰对你的占有欲,若知道你我同住一夜,绝对如鲠在喉。”他脱去大氅,慢慢躺下,眼睛却看着她。“即便你回去,你们之间,也会矛盾重重。”……他为了留下她,竟然要让她众叛亲离。裴依依闭了闭眼睛,指尖的银针,扎向自己,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到时候,他不会在放你出府,元王妃也会从沧澜国的骄傲,变成苍澜的耻辱。”得不到她的帮助,他便会毁了她,甚至不惜两国因此交战,这样阴暗的心思,她竟然一点没有发现。手脚渐渐凝滞,裴依依意识到不能再等下去,猛的睁开眼睛。“我看是你自己不行吧,只能对我下药。”.说着,不顾他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手攀上他的腰际,缓慢向上。实际上,是自己手脚无力,根本不能快速发力。“看在你生了一副好皮囊的份上,收了你,也不是不行。”她漫不经心的说着,手很快来到他的甲骨前,就在即将到达目的地时,却被他猛的箍住,转瞬压到了头顶。快得,她有些头晕,身上更加无力。“你以为,我还会犯同样的错误?”他取下她手中的银针,冷笑一声,“你本事是挺大,不过这个化轻散,你越想用力气,体力会流逝的更快。”他一边说,一边将她两手用布条绑好,“这个东西,还是我爹怕我娘寻短见,特意寻来的,你最好别再轻举妄动,否则……”他没有说下去,但他的目光,瞬间让她白了脸。没有银针刺痛,她的眼皮,都难以撑住,只能咬着嘴唇,可是转瞬就被他塞进布条。“我知道你们沧澜女子看重清白,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碰你,也不会泄露你的身份。”她想骂他,可是被堵住了嘴,身上力气全无。“如果你执意寻死,我会着人送你的尸体回去。”他冷酷的声音,刺激着她陷入混沌的意识。“到时候,你想救下的哥哥救不了,那些被俘虏的沧澜女子,你也救不了,还要因你开战。”他选择在见八部首领之前,与她同住一处,便是断了她的退路。即便她表明自己是元王妃,也不会善了了,两国只能开战。他是怕她,绕过他,与八部首领谈判。这个男人,聪明的近乎多妖……他知晓她一切的软肋,也知道如何拿捏她。只是,他不知道,她还有仙山,有神农鼎。他说的化轻散,她恰好有解药。从空间挪到嘴中,她只能等着药效散开。“你还看不明白吗?”他却显得谈兴正浓,“你的丈夫,宁愿大军压境,都不敢泄露你在这。”“他担心你的性命,远不及你的清誉来的重要。”裴依依双手被覆,嘴又被堵,没法争辩的她,干脆闭上眼睛,从拉美一代骂起。他却不满她的反应,似怕她睡着,还捏痛她的脸颊,让她睁眼看他。“你我联手,可以改变北漠与沧澜的关系,我身上也有一半沧澜的血统,登位后是不会征讨沧澜的。”就像每一位领导,给新人画大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