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害王室宗眷,处以凌迟之刑。这是世人皆知的,但裴依依却免他死罪。“依依。”祁北辰拉住裴依依,一脸不赞同。裴琰四人也是不赞同的走过来。这件事情裴依依其实已经想了好长时间了,当然她也知道,好不容易抓住凶手,家人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但是就像这个人说的,他跟她无冤无仇,却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推出桥外。只能证明背后这个人已经毫无顾忌,而且一定要置她于死地。敌在暗,她在明,如果将这个人关进刑部大牢,不知又会生出多少事。M..现在这人在她手上,如果能指出背后之人,连根拔起才是最重要的。她看得出这个人想活,而且想好好的活,如果他被判了死刑,也就不会说什么了。身为戏子,吃的苦,可要比现代明星,难多了,不但地位低下,有时还会成为贵族的玩物,在这样成长下的人,通常都渴望得到尊重。别人说的,笑贫不笑娼,就是这个时代了。刚才仙音阁的女子要给他解衣服,验证里衣,那是他的神情波动最大的时候。她知道,对于这样的人,皮肉刑法都不算什么。但是凌迟之行却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人身上割下三千多刀,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种侮辱。戏子面如死灰的脸,终于有所动容。看了一眼围在她身边的其他人,又看回裴依依,“真的?”他人见裴依依一脸色坚定,又见戏子要松口,只能止住话头。裴依依冷漠的点了点头。急。至此,戏子终于开口。“菱云郡主产子那日请了我们戏班,我下戏后去茅房时在花坛看到一包银子里面有一张纸条,写着还想要银子可以去下一个地点找。”“回到戏班,我本将信将疑,但实在经不住诱惑便去了下一个地点。”戏子的声音断断续续,但是台下的人也稍微能听到一些。听到牵扯到凌云郡主,这一消息立刻在人群中传开了。但稍微有一点脑子的人都明白,绝对不会是凌云郡主。不说裴依依与她毫无关系,就是雇人杀人,谁会在自己的府上留下赃银。戏子的话还在继续,“起先这个人也没有让我做什么,只是给了我一些考验,等我胜利通过后,才给我一些任务。”“他让我跟着元王妃并且将所知的情况,写到纸上放在取银子的地点上。我虽然觉得危险,但是实在没见过那么多银子,终是经不住去了。”“后来银子越给越多,要求也越来越高,我一度想不干了。”戏子叹了口气,“可谁知那人竟威胁我要么是我死,要么是元王妃死。”“我也想卷款跑路,可是戏台突然发生大火,把我的屋子烧光了。”说到这,戏子神情恍惚了一下,“后来我再收到银子,就立马就赶去下一个地点,但是那里从来都只有银子和纸条,从未发现其他人。”“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做的那些任务,也是领了跟我同样任务的。他们若想打退堂鼓,便会跟我一样遭殃。”“如果不杀王妃,那自己就会被别人所杀……”祁北辰等人听到这,心中不由一沉。若是这个人在放置银子前已经放置好了下一个地点的银子,那他们就永远不能知道这个人是谁了。若是揪不出这个人,谁知道他用了多少银子来做这件事。这下别说他们发愁,就是台下的群众也跟着同样犯愁。这样的杀人方式,能怎么防啊?随便找个地方放上一包银子,随机捡到的人,只要起了贪心,就会去下一个地点,如果想收手,就会被别的领任务的人灭口。这个人不用出面,就掌握了所有人的动向。有人会说,那这个人获取眼线信息的时候,不是也得等人取走银子,办好事放在下一个地点的么?但是能想出这个方法的人又岂会这么笨?他早已想好了对策,就是让他雇佣的这些人互相监督,而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元王妃。戏子将他所知的全部讲了出来,所有人都沉默起来,因为按照他所说,这个人确实就是这么做的。他们要想找出这个幕后人,难比登天。祁北辰和裴琰四人,心头渐沉。若非裴依依赦了这个人的罪,让他将整件事情全部讲出来,他们恐怕还要等很久才知道,京都里竟还有这么多人在等着,要元王妃的命。这里要数,隐在暗处的暗影,最为惊心。他奉祈北辰的命,一直暗中保护裴依依,的确发现了很多陌生面孔,但是跟了一段都会退去,却没想到他们是接力监视。直到这时祁北辰才不由庆幸,裴依依赦了这个人的罪。若非如此,再有下一次,他真的无法想象。裴琰四人也是一阵后怕。“刺杀证人的人也是你们的人吗?”裴依依问。戏子茫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没有接到。”这时所有人才恍然想起,还有一个人没有抓到呢。眼见成功的抓到一人,还审讯成功,他们就希冀的看向裴依依。裴依依却没有他们这么乐观,那件事情可比她这件事情复杂的多了,毕竟牵扯到皇室。现在京卫营还在满城搜捕中,他们的目标是那些达官贵人的府邸。戏子已经被裴琰命人带回刑部,但是他们并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反而心里愈加沉重。裴依依站了出来,笑着看向一众,“今日搅了大家的兴致,我心中甚是不安,这些银两全当彩头,大家图个乐呵。”欢儿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一箱碎银,她身后还有数人同样端着满箱的银子,一起走了下来。有戏看又有银子拿,先前的不快都一扫而空,一众乐呵呵的捧了银子。“元王妃那先前说的赏金可还作数?”人群里有人高喊着。“自然作数的,若非大家伙火眼金睛,我这条小命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