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裴依依无意识呢喃,微凉的身体,很快被火炉包围。可是身上忽然忽冷忽热起来,她难受的哼唧一声,有些怕冷的往他那边缩了缩。祁北辰看着鲜妍若桃花的娇颜,忍不住吻向她发烫的唇角。她没有躲闪,甚至没有开口拒绝。“依依。”心中一喜的他,仍是忍不住想要确定。她却没有回应,如玉的脸颊涌上一层异样的潮红。她的额角,脖颈同样滚烫,轻轻啄吻的祁北辰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依依。”这次她好像回应了一下,只不过嗓子有些沙哑。“冷。”裴依依突然发抖起来,这下祁北辰终于确定,她是生病了。他立刻跳下床,披上衣服,让人去找大夫。本来已经歇下的仆役们,立时忙碌起来。直到第二天早上,来势汹汹的病情,才稍微退去。.一夜没有合眼的祁北辰,看见裴依依睁开眼,不由长长的舒了口气。“我这是怎么了?”裴依依试图坐起,全身却是车轮碾过般的酸痛,身上更是一点力气没有。“你受了风寒,烧刚退。”祁北辰眼睛一片红色血丝,一看就是整夜没合过眼。她感冒了?怎么一点预兆都没有,就这么病倒了?这是成了元王妃,身体也跟着娇贵了?好久没有感冒过的裴依依,带着浓浓的鼻音,对他道:“你不会守了我一夜吧?”听她关心他,祁北辰自然不会客气,“可不是一夜没睡,你吃醉了酒,又受了风,直嚷嚷难受,我能睡么?”裴依依小脸一红,“那你今日便请假别去上朝了。”祁北辰一笑,“知道心疼我了。”余光看到两个丫鬟偷笑,她脸又红了一层,“我现在生病,不好过了病气给你,你去别的屋休息一下吧。”祁北辰一听,脸色又一沉,没有说话,只是给她端过了晾好的米粥。“我已经跟母妃那边打了招呼,说你伤寒未愈,近些日就不过去请安了。”他搅动着羹勺,亲手喂她喝粥。裴依依听了一怔,目光在他深邃冷峻的五官绕了一圈。他知道她不喜欢被他母妃规矩,所以才特意这么做的吧?在这个孝道为先的朝代,婆母规矩新妇在正常不过,即便主君再喜欢新妇,也不得不顾及母亲的面子。如祁北辰这般,不但不顾及母妃意愿,还肯付出实际行动的,实属风毛菱角。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祁北辰也望了过来,“怎么了?”她慌忙收回目光,“我吃饱了,想再睡一会。”“等一下喝了药再睡。”他放下粥碗,为她掖了掖被角。裴依依这才发现,身上盖着两床棉被。她怒瞪他一眼,默不吭声的背转身躺下。他却毫无所觉,“说会话吧,小心睡着了。”“嗯。”裴依依敷衍的嗯了一声。祁北辰却好像来了兴致,“过两日就是元宵节了,有灯会,就离这不远,等你好些,我们去看。”她的心思却全没在这上面,也不知是不是烧的脑子糊涂了,脑子里全是乱糟糟的。“王爷,刑部的事可有进展了?”这几日光顾着冷战,也没好好问问四哥情况。“因为节下,皇上还没有太过问此事,不过裴侍郎为了避嫌,已经自请回家沐休了。”裴依依一听,立刻转身看他,“怎么没听四哥说啊!”祁北辰挑起眉看她,“大约裴侍郎不希望你假公济私吧。”?她不明所以,他接着说了下去,“皇上命刑部尚书主管此案,让我旁听。”裴依依这下更惊讶了。这是让避嫌,还是不让避嫌啊?不过她也明白了,他为何说假公济私了。元王妃的嫡亲哥哥停职待查,上司接管此案,但是皇帝让元王妃的夫君督办。这不是一边依照规矩,好堵住悠悠众口,一边又开后门么!“那你没有事要去忙么?”她奇怪的看着他。不是说钓出一人了么?祁北辰脸色一黑,饱含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娘子好狠的心,我可是一夜没睡呢!”脑子不好使的裴依依,这才想起这茬,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祁北辰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趁机往床上一摊,“坐了一夜,是该躺一下了。”看着如此赖皮的祁北辰,裴依依眼睛都撑大了。而那两个丫鬟更是捂嘴偷笑。屋内虽然已经热了起来,但还是透着冷意,不想他也病了的裴依依,就只好分给了他一床被子。他却反手给她盖了回去,“大夫说,一会喝了药,要发发汗才好。”正说着,药已经煎好,送了过来。闻着那冒着苦腥的药味,裴依依不由皱紧了眉。这哪有她自己的水丸好,手上就不禁一推。给她端着药碗的祁北辰,就忍不住一乐,“良药苦口,医者不自医,娘子还是趁热服下吧。”看着有点幸灾乐祸的祁北辰,她不由气闷。他是故意的吧?是刚才她一时忘记他没睡,让他去处理四哥的事,他才整她?看着仍旧在笑的他,她一狠心,接过碗,就一气不停地喝了下去。好在一旁的丫鬟机灵,立刻端过蜜饯盒。裴依依快速放进嘴里一个,才压下往上翻涌的苦味。祁北辰这下也不乐了,看她皱紧眉,倒是有些不忍心起来。“好了,不闹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塌上休息。”说完,当真去了外间的榻案那休息。这回倒轮到裴依依有些不落忍,她让丫鬟给他找了床被子,又送去一火炉后,才安心休息起来。大约是因为药的缘故,没一会她就睡着了,只是在等她醒来,他却没了踪影。“皇上传王爷进宫了,王妃可要用膳。”欢儿倒被祁北辰接了来,心疼的为她擦了擦汗。为了她的威信,只要有外人在,欢儿都是如此称呼她。裴依依往外看了看天色,有些意外。这个时候,想必也不是宫宴,难不成是刑部的事?病去如抽丝,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