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都查清楚了?”
刘尧问了一句。
护卫连忙恭敬回答:“回禀殿下,都查清楚了。城中的商人有意无意散布谣言,夸大药方的副作用,并暗指朝廷不负责任,根本不在意百姓的死活。”
刘尧紧锁的眉头未曾松开:“就这些?”
护卫继续说道:“这些商人还传出谣言说,倘若百姓感染了疫病,就会被灌下毒药方,以避免染病之人不会被疫毒害得丢了性命。至于那可怕的副作用,我等根本就不会在乎。”
“甚至还有谣言说,我等巴不得他们染病,这样就可以多向朝廷申请拨银,到时候我们只要拿毒药方随便应付,只要人不死我们就不会担责,如此便能贪污更多赈灾银。”
“谣言越演越烈,短短时间便迅速挑起百姓的恐慌和怒火,以至于百姓不再信任我等,这才铤而走险想要逃出高昌,只为求一条生路。”
刘尧拧紧的眉头缓缓松开:“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听得本王莫名其妙。”
护卫拱手:“殿下,高昌城内数万人,高昌的差役、我方的护卫及调用的驻军加起来不足一万。”
“我方人手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他们在暗地里散播谣言,密谋所谓的逃亡,根本就防不胜防,更不用说能在他们有苗头时就发现,并且及时遏止。”
刘尧闻言,并没有多说什么。
人手短缺一直都是他们面临的问题。
这些百姓一直
生活在高昌城内,彼此之间十分熟络,就算他们已然禁止百姓之间互相走动交流,也不能全然遏止他们私底下有任何接触。
自然,也就让谣言可以于人群中散播,以至于最后演变成为百姓暴动。
然而他们对百姓的随时暴动,一直都有准备,所以不必担心局势失控。
眼前这一场动乱,他们想要平息,也不是什么难事。
了解了前因后果,刘尧不再与这些暴民废话,当即下令:“放了他们。”
这些暴民如此容易被煽动,且直接敢对驻军动手,可见不是能讲道理的人。
他不准备对这些疯子长篇大论,试图与他们相互理解,面对这样的人,以力量压制才是最有效的方式。
驻军迟疑片刻,随即收回兵刃。
刘尧的声音,透过风雪传入大家耳中:“本王给你们一刻钟时间回到自己的家里,一刻钟后,但凡有在宅邸之外未入家门的人,就地斩杀!”
他的话音刚落,驻军便让出一条路给这些暴民逃生。
刚开始,他们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驻军手中的利刃扬起,随时准备挥刀,他们才手脚并用,屁滚尿流地跑了。
而此时,白明微已经默默退下,奔着西城而去。
刘尧的心腹上前询问:“殿下,一刻钟后倘若发现有人依然在外晃荡,当真要格杀勿论么?”
刘尧轻轻吐出冰冷的字眼,眉宇之间不见任何怜悯之色,有的只是凌厉与严肃:“违令者,格杀
勿论。”
虽说他不愿意放弃任何一条性命,然而自寻死路的人,他也不会一再忍让。
他没有像前人镇压暴民时一律诛杀,已经是他手下留情,更是他给这些百姓的一次改过机会。
要是这些人还敢把他的仁慈当作可以蹬鼻子上脸的条件,继续扰乱他的章程,那么休得怪他痛下杀手!
心腹护卫见他心意已决,拱手领命:“是,殿下。”
这时,刘尧看向已经清理好现场的驻军,沉声开口:
“怔着做什么?还不都去执行命令!倘若有百姓仍在家门外晃荡,警告一次后,格杀勿论!”
说完,刘尧便离开了。
整个过程,处理得十分迅速。
随后他来到城门上,俯瞰风雪中的灾民安置区。
眼前一片寂静,没有任何骚乱,他便明白灾民区的局势尚且稳定。
接着,他召来守城小将:“关城门,禁止任何人进出。除了白参事外,其余诸人若是遇到紧急情况,需得上报到本王或者大将军那里,待本王或者大将军点头方能通行。”
那名小将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从吩咐。
只见他一声令下:“关门!”
厚重的城门轰然关闭,扬起堆落在门前的积雪。
当门彻底阖上时,刘尧已经走下城墙,迈步于风雪之中。
心腹护卫跟在身后,不解询问:“殿下,为何要阻断城内与城外的往来?”
刘尧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又下了一条命令:
“传令下去,东城与西城之间的
界限务必守好,城内所有百姓禁止离开居所,所有将士不得私下与任何百姓接触。”
心腹护卫大吃一惊:“殿下,戒备如此森严,比之先前要严格不少,这样一来,高昌就彻底封死了呀!”
刘尧掷地有声:“本王就是要彻底封死这高昌城!”
心腹领命:“是,殿下。”
经此一闹,不得不封了。
但凡适才暴动的百姓之中有一人染病,那么方才聚众暴乱的百姓,以及接触暴民的将士与护卫,只怕无一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