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此言差矣,您说臣女使手段哄骗九殿下,请问您看见了?”
一句话,如同巨石投入水中,霎时激起千层浪花。
在众的人,神色由对韦贵妃动怒的惶恐,转变为吃惊。
众人不可思议地看着白琇莹,骇得说不出话。
岂料白琇莹不但没有停下,反而扬起头,再度一字一句,问:“敢问娘娘,您有什么证据?”
“您是亲眼看到了臣女哄骗九殿下,还是亲眼看到了臣女用下作卑劣的手段骗走了韦家的名弓?”
“亦或是娘娘您手中握有臣女写给九殿下非君不嫁,缠绵悱恻的剖白心迹之词?”
韦贵妃再好的忍功,也被这不知死活的丫头惊得破了防。
她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白琇莹不卑不亢,继续扬声开口:“既然娘亲没瞧见,也没有证据,您怎么能因为九殿下送了一张弓,就断定臣女是那种不三不四、丧德败行之人?”
“既然您没办法证明臣女不三不四,丧德败行,您又怎么能责备臣女的娘亲没有教好臣女?”
“您不喜欢臣女不要紧,但是您递过来的这口黑锅,臣女不背。”
“今日就算是您要了臣女这条命,臣女也万万不敢担祸害凤子龙孙的罪责。”
韦贵妃眼底划过惊愕,但毕竟是宫中摸爬滚打十数年的人,她很快就稳住了。
她开口,声音里竟没有怒意。
有的只是,嘲讽:“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要不是你不检点,又怎会
勾的尧儿把如此珍贵的东西送给你?”
白琇莹笑了,笑意之下,是无惧:“臣女也不知九殿下怎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臣女。”
“因为太过贵重,臣女并不敢收,正准备完璧归赵,将名弓归还给九殿下。”
“若是娘娘仅凭九殿下送弓的行为,就断定臣女引/诱在先,就认定臣女不检点,未免太过武断。”
“臣女与九殿下相比,的确云泥之别,在贵妃娘娘眼里,也确实微不足道如尘埃草芥。”
“然而臣女的父兄为国捐躯,臣女的手也染过意图践踏东陵那群贼子的血。臣女再卑微,也不该被娘娘这般误会羞辱!”
“孰是孰非,还请娘娘先去查明真相,臣女究竟有没有肖想过九殿下,哪怕分毫!”
一番大逆不道的言论,骇得众人战战兢兢。
就生怕高高在上的韦贵妃,忽然动怒,殃及她们这些无辜的人。
不等韦贵妃开口,四婶轻轻启齿:“贵妃娘娘,小女虽然失了父亲,但是臣妇对小女的教育不敢有一日怠慢。”
“小女是决计不会与九殿下私相授受的,若是小女真那样做,不等娘娘发话,臣妇第一个打断她的双腿。”
“至于九殿下为何送弓给小女,或许出于曾经在北疆一同出生入死的情,又或许出于同袍一场的义。”
“但一定不是出于儿女私情,九殿下凤子龙孙,得当世大儒教导,相信九殿下也不会受小女蒙蔽,意气用事。
”
白琇莹再度开口:“弓臣女自会归还给九殿下,高不可攀的九殿下臣女也决计不会肖想,还请贵妃娘娘把心放肚子里。”
“日后臣女更是会小心谨慎,绝对不会与九殿下攀上任何瓜葛,不知臣女还需做什么,请娘娘示下。”
母女俩的态度,如出一辙的强硬。
韦贵妃做梦都没想到,在后宫呼风唤雨的她,竟然被当众顶撞。
若是就这样放过他们,岂不是把脸都丢尽了?
日后还怎么在宫里摆立她一人之下的威严?
不管因着什么缘由,此时此刻,韦贵妃都怒不可遏。
她气的胸膛起伏,面色铁青。
那僵硬的神色,昭示着她无穷尽的怒火。
仿佛随时都会惊起,将白琇莹母女撕得粉碎。
而是事实,她也果真忍不住了。
只见她“腾”的站起,声色俱厉:“放肆!”
所有人都怕,所有人都不敢言语。
然而白琇莹与母亲跪在地上,并未因韦贵妃的勃然大怒而战战兢兢。
不论韦贵妃会有何等反应,两人都不会对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有任何悔意。
韦贵妃这般侮辱,若是还忍气吞声,到时候就算保得一条性命,日后也只会活在无穷无尽的恶意之中。
白府满门清誉,可身死魂消,也断不能背上白家姑娘不检点、使尽全力攀龙附凤的名声。
所以,母女俩很快就有了取舍。
她们宁愿冒着得罪韦贵妃的生命危险,也不能任由韦贵妃这般污蔑。
韦贵妃见状
,更是怒意横生。
她精致的妆容因怒意而多了几分狠厉的扭曲。
她怒极反笑:“好!好的很!好一个清清白白!本宫从未见过你们这等不要脸的人。”
“浑身散发着狐臭味,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干净!简直就是满口胡言,巧言令色!”
“今日/本宫就好好惩戒惩戒,尔这等恬不知耻的小人!”韦贵妃暴喝一声,“来人,白琇莹以下犯上,冒犯本宫,掌嘴五十!”
宫人当即气势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