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完,她看向秦桑蔓:“你的确受委屈了,先冷静冷静吧。”
言下之意就是,把嘴闭上。
唐氏连忙开口:“多谢太后娘娘,小女受了刺/激,现在尚处于惊恐之中,的确该冷静冷静。”
岂料,秦桑蔓根本就听不懂太后的言外之意。
她当即推开母亲的怀抱,双目猩红地瞪着白明微。
她双手绞紧,咬牙切齿,额上青筋鼓/鼓跳动。
开口时,声音也如撕破黑暗的夜枭般尖锐:“这叫我怎么冷静?!就算是死,我忘不了这件事!死也忘不了!”
“白明微这个贱/人,她好歹毒的心思!一定要杀了她!把她大卸八块!让她不得好死!”
说到这里。
秦桑蔓话锋一转,又变作那委委屈屈的模样。
她的声音,犹如玉碎:“母亲,蔓蔓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竟遭受如此磨难,还连累秦家被世人笑话。”
“待大仇得报后,蔓蔓也没脸活下去了,到时候还请母亲一碗药把蔓蔓送走,全了蔓蔓的名节吧!”
唐氏闻言,一颗心仿佛被狠狠揪了起来。
她禁不住泪流满面,心疼不已:“娘亲的肉啊,你说什么傻话?被害的人明明是你,该死的是那些害人的人,不是你呀!”
秦桑蔓泣不成声:“蔓蔓知道母亲疼我,但是蔓蔓因为贱/人的奸计,被夺走清白,只能一死了之,没有任何退路了。”
“母亲您就忘了蔓蔓吧,这一辈子是蔓蔓不孝,下辈子蔓
蔓还要做您的女儿,回报您的恩情。”
“娘亲的心肝……娘亲的肉哟……”唐氏复又抱着秦桑蔓,母女俩抱头痛哭。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秦丰业目光冷冷地扫了白明微一眼,朝太后拱手:“太后娘娘,老臣的孙女虽不比公主金枝玉叶,但也是爹生娘养的。”
“此番遭这样的罪,老臣心里委实不好受;让太后烦心,老臣更是愧疚。但是镇北大将军这次,委实造次了,臣一定要讨个说法!”
“娘娘不妨试想一下,镇北大将军这样做的后果。”说到这里,秦丰业停顿了片刻。
他再度开口,声音充满冷凝与杀意:“如今老臣的孙女被侮辱一事闹得人尽皆知。”
“这般丢脸的事情发生在秦府,天下的人,会如何看待我秦府?秦府必定因此清誉受损!”
“往小的说,秦府会因此遭受天下人的嘲笑;往大一点说,秦府会因此被人看不起,秦府也会失去以往的庄严与威信!”
“日后谁还听老臣号令,秦府在朝为官的人,如何能如以往一样,与朝中诸公配合,为国效力!”
秦丰业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语调也稍微平缓下来。
像是在剖析道理,但却更像是在一点一点,把罪名定在白明微的头上。
“老臣不敢妄自尊大,但老臣忝居这太师之位,深受陛下的隆恩与信任,执掌朝中机要之事。”
“老臣又是储君的外祖,与整个东陵皇朝息
息相关,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种种造化决定着老臣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而且还是重要的地位。”
秦丰业拔高音量:“她白明微对老臣的家眷动手,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他疾言厉色:“依秦府的立场和位置,如今在朝中牵一发而动全身!白明微动我秦府,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意图搅乱东陵的朝纲!”
“秦府乱则老臣乱!老臣乱则老臣所统御的百官乱!百官乱则朝纲乱!朝纲乱则陛下与储君受到波及!”
“白明微这个乱臣贼子!看来已经不满封疆北域,食邑五城!她想要祸乱东陵,想要拉下陛下与储君,最后取而代之!”
话音落下,秦丰业把视线放在白明微身上。
仿佛一条盯着猎物的毒蛇,随时都会冲过去把白明微狠狠咬上一口。
接着,他指着白明微,掷地有声:“她敢把三殿下牵扯进来,甚至连一国皇子都敢构陷,就是她胆大包天的铁证!”
“皇子乃是凤子龙孙,她说害就害,如同去捏一只蚂蚁那般随心所欲,可见,她早已不把刘氏江山放在眼里了啊!”
白明微目光平静地看着秦丰业。
祸乱朝纲,这是谋逆之罪。
也亏得秦丰业搜肠刮肚,竟然能通过秦桑蔓被侮辱一事,给她扣一盆谋反的屎。
人就是这样,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再大的人性都会给兽/性让步。
如今不是她伤害一名少女,而是她想要通过伤
害秦桑蔓一事,达到动及东陵根本的目的。
太后再仁慈,只怕也会因此偏了心底的称。
为了守住江山基业,宁杀错不放过的事情,历朝历代多了去了。
秦丰业这老东西,可真狠的!
比秦桑蔓的小打小闹,强多了!
这才是真正心狠手辣的老姜!
白明微收拾了一下心情,当即迎战:“太师大人,您的口气也不小!嘴巴一开一合,就给末将按了一个足以抄家灭族的大罪,那么证据呢?”
“您是见着末将找人去夺走秦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