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声音很好听,带着几分清朗,又夹杂着些许沙哑。
介于低沉与清冽之间。
只凭这道声音,便知他是个尊贵的人。
这时,另一道声音回答:“殿下,您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试一试白明微的武功,是否太不划算了?”
男子低笑:“你说错了,本宫的目的不在于试探她的武功。”
“那您……”
男子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要是本宫手下的人不犯错,本宫如何有正当的理由接近她?”
雅间里传出惊讶的呼吸声。
随即又归于平静。
……
白明微拎着两坛子酒走出酒馆,眼看已到了散值的时辰。
她告诉众人:“今日就到这里,都回吧!回去把你们适才尝过的酒名、味道写下来,明日交给我。”
俞剑凌见上峰放他们归家,乐呵呵地告退了,转身就进了一间酒楼,继续他的花天酒地。
其余几名官员见白明微刚与太子府的人交手,也不愿意和她多待,便跟着散了。
唯有杜钦彧和陆云枫留了下来。
白明微问:“少/将军散值不走,可是馋我手中的酒?”
陆云枫意味深长地说:“太子府的赔罪礼,我可不敢染指。”
白明微又问:“莫非少/将军有事找我?”
陆云枫抱着手饶有兴致地说:“早就听闻大将军武功盖世,不知下官可有幸与大将军切磋一二?”
白明微问他:“少/将军杀过人么?”
陆云枫摇头:“未曾。”
白明微斩钉截铁:
“那你打不过我。”
陆云枫挑唇:“不试试怎么知道?要是下官输了,好酒好菜摆上,请大将军共饮一杯如何?”
白明微淡声道:“你打不过我。”
说着,她拎着酒坛转身离去。
陆云枫摸了摸鼻子,似笑非笑地目送着她的背影汇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杜钦彧一直跟随在白明微身旁。
直到两人越过人群,经过一道人流稀少的小桥,他才开口:“将军,适才我发现三楼的雅间有人一直注视着您的一举一动。”
白明微颔首:“我知道。”
杜钦彧不解:“将军,在那今朝醉之中喝酒的人非富即贵,但太子殿下身边的赤霄发狂时,却无一人阻止。”
“适才那样的冲突原本可以避免,您为何还要出手?可是有什么考量?”
白明微笑道:“被人用桌椅砸在脸上都无动于衷,那不是我处事的风格。”
“再者,太子殿下仁德传遍天下,适才一事是他的人无礼在先,我占了理,相信太子殿下不会介意的。”
尽管听闻白明微这么说,然而杜钦彧却还是忧心忡忡。
白明微道:“杜大人,今日事已了,你早些回吧。”
杜钦彧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分道而行。
白明微拎着酒坛向白府走去。
“看来,最懂你的还得是我。”
白明微止住脚步,一回眸便看到风轻尘拿着两串糖葫芦站在身后。
糖葫芦很新鲜,上头裹着的蜜在阳光下散发
着诱/人的光泽。
那蜜仿佛裹在她的心里,让她的心也跟着甜滋滋的。
“你说什么?”
风轻尘接过她手中的酒坛子,随后把冰糖葫芦递到她的手中。
“我说,最懂你的还是我。不是杜钦彧,也不是别的谁。”
白明微咬了一口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滋味化在口中:“怎么突然这么说?”
风轻尘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行:“太子刘昱必然是知道你去今朝醉,所以才会让手底下的傻大个在那演这么一出戏。”
“目的就是为了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与你产生交集。这样一来,下次他就可以借着这件事情,和你不断纠缠。”
白明微无奈摇头:“是这样没错,但从你的嘴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别扭?什么叫不断纠缠?”
风轻尘说的也没错。
那叫赤霄的壮汉上演的一场闹剧,的确是在演戏。
目的就是为了引她出去。
现在她和赤霄交了手,虽说太子府的人已经赔礼道歉,但接下来太子仍然可以用各种借口与她产生交集。
她明知太子的目的,但还是积极配合这场戏。
毕竟,太子主动走出来了。
不管本着什么目的接近她的人,只要愿意从幕后走出来,都意味着比躲在暗处更好。
是敌是友,只有在明处,才能分个清楚。
风轻尘敛住唇角的笑意:“你说,太子接近你是为了权,还是为了色?”
白明微咬了一口冰糖葫芦,思忖片刻回答他:“十万
兵权,谁不眼馋?一旦我在朝中站稳脚跟,我相信太子绝对不是最后一个闻着味道来的人。”
风轻尘叹息一声:“在看男人这方面,你还是有点单纯,无论是太子,还是杜钦彧,你看他们的目光,都太过于干净纯粹。”
“太子如今尚未娶妃,焉知他不会打你的主意?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