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厉声说:“李翠玲,你再跟对我二叔有一句不敬,我不客气了哈。” 李翠玲见识过我的厉害,不敢放肆了,她爬起来拉住我的手叫我评理:“香香,你是有头有脸的人,你自己说说,我跟我男人给她辛辛苦苦打理厂子这么久,她说打发我们就打发我们,就给我们跟普通工人一样发工资。你说,她这样够意思吗,她把俺两口子当要饭的吗!” 我二婶骂:“我把你们当自己人厂子教给你们管理,我回来就发现账目不对,你们私吞了我好几万当我不知道……” “庄雪梨,青天白日冤枉人不怕遭雷劈吗,我没见你一分钱……” 二婶蹦着脚又跟她弟媳骂起来,一蹦那只被咬烂了的耳朵上的血就流得更欢,把我妈吓得脸都白了,推着她去车里赶快包扎伤口。 我看着这一幕也心里发麻,就朝她俩说:“这事不如你们找你们的父母说吧,让他们给你们评理,眼下先去医院包扎一下,不然你耳朵失血过多缝不上你就成独耳朵了。” 二婶是个极爱美的,听到这里才慌了,捂着耳朵匆匆爬上我的车,催促我快开。 到医院她被带去手术室处理伤口了,我妈吓得赶快给我爸打电话,我爸知道火速赶来,但听说是二婶跟娘家弟媳打架,他啥也没说。 二婶缝了三针,包扎好出来不肯住院打针,非闹着要回家,说厂子里的事还没处理好,弟媳这么欺负她,她不能放过她。 这会儿她知道我们一家重要了,拉着我爸妈的手哭求:“哥,嫂子,关键时候还是咱亲呀!看看,铁林一走,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就你两个真心疼我……” 我心说,我爸妈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你是用着他们才说他们好,过去用不着了又丢一边去。不过没办法,谁叫他们重情重义呢,权当为了两个堂弟吧。 我冷冷地说:“二婶,这下知道患难见真情了吧,以后有点良心,不指望你多好,别太寒我爸妈的心就行了,” 我二婶愧疚地低下头去,我妈偷着推我一下。 她不住院打针,只得拿了药就让我拉着她回厂里了,到厂里他弟弟跟弟媳都不在了。她求我爸爸帮她照应一下厂里,她进屋拿了账目自己开车去她娘家了。 我爸留在厂里,我开车载着我妈回家。 我妈见不得谁打架,尤其亲人相残更令她难受,因为我妈娘家的事也一言难尽。 我姥娘是个苦命的女人,我姥爷去世得早,我姥娘守寡几十年养大了五个孩子,四个舅舅一个我妈。 我妈是最大的,下面四个舅舅也都成家了,按说我姥娘该熬出头了,该享清福了。 可是,我姥娘日子却更难过了,因为四个儿子都把她当免费的劳动力,她把我大舅孩子带大了又给二舅孩子带大了,又把三舅的孩子带大了,轮到三舅有了孩子,我姥娘却落得一身病,腰疼腿疼得受不了啦,没法再给他们带孩子做饭洗衣,就被四妗子骂装病,整天恶言恶语的。 我妈不忍心,就想把我姥娘接过来赡养,可是我姥娘是个老封建思想,说老了就该儿子养,不能麻烦闺女。而且她自觉对四个儿子付出太多,不忍心老了让一个闺女养老。 我妈触景生情,自然又心疼我姥娘了,说着说着眼泪掉下来了。 我安慰妈妈说:“妈,别想那么多了,你要想姥娘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我现在就给我姥娘打个电话跟她说说话吧。” 我妈擦擦眼泪,说:“打吧,我可是好些日子没去了,问问你姥娘身体好不。” 我打了姥娘的老人机,许久都没人接,打了几次都这样,我妈慌了。说:“再给你四舅打一个问问咋了。” 姥娘住在四舅家里。 给四舅倒是打通了,四舅说他一家子在丈母娘家,晚上不回去了,家里的事不知道,说罢就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我气得骂了句粗话,看天还没黑,当即跟妈说:“咱过去看看。” 赵凌云嘱咐我不能自己出门,我就又带上黄小爷一起去我姥娘家了。 我开着新车一出胡同口就跟遇上一辆回村的车,我一看是那打架的兄弟俩,老大出院回来了。 出于礼貌,我和妈都下车跟他说句祝福的话,然后就各自走开了。 车里的黄小爷说:“就是这个人,马上倒霉了,他弟弟对他的诅咒开始应验了。” 我下意识地拧紧了眉头,觉得这事置之不理还得了呀,以后谁家有仇都这么来不乱套了。 我问黄小爷:“这可是造孽呀,也属于犯罪,你有办法阻止这恶行吗?” 黄小爷摇头:“这诅咒只能下咒的本人能解。”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