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问:“你会算卦还不会看姻缘吗?” 赛潘安说:“算卦跟看姻缘是一码事吗?” 我两手一摊:“没区别呀,都会算卦了还算不出他跟谁是一家吗?难道你会算卦是假的?” 他桃花眼一眯:“要不我再给你算一卦?” 我立马投降。 他舒服地吸吸鼻子,说:“这香火吃得我都醉了,我得好好睡一觉。哎,不过,你吹牛的水平还是不差的,都不用我教。” 我跟他贫:“别的本事没有,吹牛一把好手。” 他点点头:“太上老君的鼠童,这个名号有创意。” 我给他脸上抹粉:“就是太上老君的弟子呗。” 他满意极了,摇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说:“行,以后就这么说,我睡觉去了。” 我忙拉住他说:“别呀,灰仙,既然你吃饱喝足了,帮帮忙呗,咱一起把赵凌云的墓地修整一下,那么敞着不是办法呀。” 这货倒是好说话,他看着我一笑说:“挺贤惠的。不过这活还用我们亲自去干吗,待会自有人去干。” 说罢跐溜钻进牌位里去了,我咬咬牙转身走出仙堂,后面又传来他懒洋洋的话:“把仙堂打扫一下,再弄些鲜花插瓶子里。” 我敢怒不敢言,只好回自己屋换下衣服,去院子里掐花。 我妈勤快,爱美,在院子里用竹子围了一个花园,里面种满了花。 我妈尤其爱月季,说月季每个月都开,最对得起养花人。 她的花园里除了各种颜色的月季都有,还有一些寻常的花,比如凤仙花,夜来香,鸡冠花啥的,一到春天,满园姹紫嫣红,满院花香弥漫。 我每朵花都掐了一枝,进仙堂插到了瓶子里,登时这满屋香烛味又平添了花香,我心里骂这老鼠精:真会享受。 爸妈叫我吃饭,吃着饭,我惦记兰兰,说吃了饭去看看她。正说着向军叔打来了电话,急急地叫:“香香,快来呀闺女,把事情跟你妹妹说清楚,她今个一醒来就要那只黑猫,我说黑猫是妖精她不信,又哭又闹把屋里的东西都砸了……” 我丢下饭碗就往外跑,我爸妈也着急地跟上来了。 “还我的猫!还我的猫!”兰兰歇斯底里地叫着。 她披头散发,屋里一片狼藉,手里还拿着一个碎了的酒瓶子,谁都不敢接近她。 我走近她,指着她好言好语地劝:“兰兰,我来了,咱们坐下好好说,姐把真相讲给你。” 兰兰看见我“哇”一声哭了,边哭边说:“香香姐,你最疼我,你从来没骗过我,你告诉我,我的猫到底哪去了?” 我哭笑不得,真想揍她一顿。但她情绪这么激动,我也不敢刺激她,事情只能慢慢梳理。 我哄她:“你先把瓶子放下,穿好衣裳,咱们去我家说话,姐不会骗你的。” 我妈也跟着说:“就是啊闺女,看看你这个样子,像啥话呀。梳梳头洗洗脸换换衣裳,咱去我家说话,让你爸妈把你屋里打扫打扫,大娘给你做点好吃的哈。” 兰兰还是听进去了,她缓缓放下手里的碎酒瓶子,向军叔马上过去攥到手里走出去了。 我过去帮她整理一下裙子,又帮她把头发扎成一个马尾,拉着她去脸盆处洗了脸,哄着她来到我房间。 我关好门,让她坐到我床沿,把那只黑猫的情况一五一十跟她说了,她大瞪着两眼不肯信,说我跟他爸妈一起骗她,还两手抓住我的手腕嘶叫:“香香姐,你们咋就连一只猫都不放过呢,我就剩这一只猫了,你们也要夺去吗!” 我要哭了,她这是走火入魔了呀! 我后悔昨天没有把她被吸干精气,瘦成人干儿的模样拍下来,不然给她自己看看就信了。 我只能好好安抚她:“香香,你冷静一下,好好想想,我们为什么要合伙骗你,就为了一只普通的猫?我们有病吗?你不知道呀,要不是我的仙家昨天救你,把那只野猫收拾了,又给你输入阳气救你,你早就没命了。” 她又哭又笑:“香香姐,你令我好伤心呐,亏我把你当成最信任的朋友,当成我亲姐姐,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骗我……我太伤心了,我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了,让我死了再跟我的猫团聚吧!” 说着猛地起身,直直把头朝墙上撞去…… “兰兰!”我叫着去拉她。 兰兰的头在堪堪撞到墙壁的时候,赛潘安凭空出现,兰兰一头栽到了他怀里。 我们都定住了。 兰兰仰起头,尖叫一声倒退几步,我顺手接住她,扶着她又坐到我床沿,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