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们一共有九组十八个人,便会分为九组来进行比试,但未必会有九个人进入下一场比试。对战表在你们通过试练之地时就已经按照参赛木牌上的标号随机排好了,待会儿会由怀祺来念出对战的两人的标号,只有进入最后一场比试的两个人,才有资格被念出名字。最后还有一件事,”怀翎顿了顿,忽然露出了一个夹杂着不屑与傲气的笑容,“虽说一直以来,比试的时间都没有限制,但这一轮比试是由我来主持,那么详细规则就由我来决定,时间拖得太久,或者藏了什么龃龉,对战的两个人都会失去进入下一场比试的资格。至于其他的,你们最好不要有什么不满或者质疑,因为我会全部驳回。如果觉得无法忍受,即刻便能退出比赛,无人阻拦你们。你们都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
满意的看着所有人都回答了这句话,怀翎看向站在三清宫门口的一名内门弟子。那人微微颔首,从宽大的青白道袍里取出了一捆木简,他左手持木简,以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在木简上划了一道,木简腾空而起,在那人面前徐徐展开。
因为木简背对着所有外门弟子,陈虞等人并不知道木简上究竟写了什么,看了一眼外门弟子们,轻声念道:“第一局,壬九对丙五。”
陈虞还未动,已经有一个双手持雷公锤的壮硕大汉先一步从外门弟子之中走了出来。此人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参加外门弟子大选了,他连问也没问怀祺,熟门熟路的直接朝着玉京峰青石阶梯走去。
演武台与玉京峰之间尚有一段距离,壮硕大汉在一只脚踏上青石台阶顶层时,另一只脚毫不迟疑的踩在了空中。刘某人以为那人会直接摔下去,结果那人走了一段路后,直接到达了演武台。在别人眼中看来,似乎一直踩在空气里。
《剑震九霄》里只描写过内门弟子比试,都是御法器自行到达演武台,却从没提过外门弟子是怎么做的。参加内门弟子比试的都是至少有筑基三层修为的修真者,而外门弟子比试的资格却只要炼气三层。
同样是三层,两者却是天壤之别。虽然一直以来,修真界定了炼气期为修真者的最低一级,但炼气期的修真者大多也只会一些基础的法术道术,并不懂得如何御法器飞行,和凡间的那些顶级武林高手相比,差距并不明显。只有进入筑基期,才真正意味着进入了修真界。
刘某人看着那个壮硕大汉直接走到演武台,以为对方已经有了筑基期修为,不免有些忧虑的看向陈虞。小道士对着刘某人微微一笑,按照那个壮硕大汉所走的路径,顺顺当当抵达演武台。
壮硕大汉在走到演武台太极图案“阳”的那一半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向自己的对手,在发现对方只是个约莫十二三岁,拿着桃木剑的小孩子时,他的眼神里满是轻蔑。陈虞走到“阴”的那一半时,面朝壮硕大汉站直了身体,按照藏剑弟子所教授过的礼节,对着对方抬手作揖:“在下陈虞,请指教。”
壮硕大汉并不回礼,而是鄙夷的笑了起来:“乳臭未干的小儿也敢来参加外门弟子大选?跟你同组的那人可真是脾气好,在试炼之地中吃尽了苦头也要护着你。某大人有大量,你若是肯直接认输,某便放你一马,否则,你少不得要吃些苦头再下去。”
陈虞对壮硕大汉的话置若罔闻,而是将真炁附在了桃木剑上,摆出起手式:“来战。”
“黄口小儿竟这般冥顽不灵!既然如此,某便好好教教你规矩!”壮硕大汉一锤朝着小道士擂去,小道士轻巧的向左侧翻,避开了这一锤,同时整个人重心下压,以剑身击向对方的脚踝,岂料附着真炁的桃木剑击到大汉脚踝的感觉,和击向金石没什么差别。
大汉反应过来后,又是一锤朝着小道士涮过去,小道士一击不成凌空向后翻,极速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和大汉的距离。大汉怒喝一声,抡圆了双锤向着小道士冲去。之后几次交锋,大汉的攻击都被小道士轻巧避过,小道士亦借两人靠近之时,用桃木剑刺向大汉,但根本无法刺穿,大汉也是丝毫没有反应。
几次攻击没有效果,陈虞果断拉远了距离,不再和大汉做近身接触。大汉把双锤锤柄对接后一扭,竟拉出来一条铁链,他不再对陈虞做出追赶,而是将雷公锤对着陈虞所在的地方掷出去,再用铁链拉回来。
如此反复几遍,大汉仍没有脱力的样子,陈虞一边躲避对方的攻击,一边回忆着以前叶无殇和他说过关于外家功夫的事情。外家功夫之中有一招金钟罩铁布衫,练习这种功夫的人,寻常刀剑伤不了他的身体。但是也不是全身都没有缺漏,无论什么功夫,总会有破绽的。
想到这里,陈虞不再奔跑,而是停下了脚步,直面大汉砸过来的那一锤。等到雷公锤近在眼前时,陈虞迅速后仰躲过了攻击,同时拽住锤柄的锁链,借力跳到大汉的肩头。也不等大汉反应过来,陈虞将手中的铁链往大汉脖颈一绕,拉着还没收回来的那一柄雷公锤,直接跃到了演武台地面上。
被铁链绕住了脖颈,大汉的呼吸顿时一滞,松开了手上的另一柄雷公锤,陈虞又故意往两柄雷公锤上灌入了真炁,这重量迫得大汉直接往地面栽去。也就这一愣神的时间,大汉已经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