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婶子心满意足的走了。
司岑看顾垚有点局促的样子,有心逗他,“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成亲了?你问过我意见了吗你就定了,跟谁定的?”
顾垚脸上那一丁点的暖意一下子就没有了,他的眸色有点幽深,看着司岑没有开口。
他想起曾经的一件事。
那件事发生在几个月前,那时候司岑的爹妈刚过世不久。
有一天顾垚去城里卖猎物回来晚了,走到村口的时候看到了拉拉扯扯的两个人影。
他没兴趣窥探别人在干什么,本来打算绕个路走,不过其中一人声音不自觉的有点激动,有点大,他的耳力还是不可避免的听到了。
“和风哥,你昨天是不是见我堂哥了?你们,你们私下里说什么了?”
“青哥儿,昨天不是我去见满哥儿的,是他跑来找我,还非要塞了本册子给我,我当场就拒绝他了,其他没说什么。”
“你没骗我吗?我知道……以前我堂哥就仗着大伯宠他,手里银钱多,没少想买东西讨好你,他……他喜欢读书人,从小就说长大以后要嫁个才子,他对村里人从来没有好脸色,但每次都对你笑……”
后面的话顾垚没兴趣听,运了轻功走得更远了,自然也就听不见了。
他自然听得出那是司青,另一个声音是住在村头独屋的寡妇家那个独苗苗儿子,据说开春就要去考秀才的,在村里也同样有名,毕竟大凹村读书人太少了,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其中考过了童生的,就这个顾和风一个。
那时候的顾垚对这两人以及话语里涉及到的第三人之间究竟如何丝毫不感兴趣,甚至嗤之以鼻。
现在……
“你不愿和我成亲?是嫌我不是个读书人吗?”
司岑:?
“可你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我必须对你负责。”
“等等,等等等等……什么肌肤之亲啊?你这几天晚上睡的不是板凳吗?还是说在我烧糊涂了不知道的时候你把我睡了?”司岑瞪大眼,露出了一个“错过了一个亿”的表情。
顾垚差点被这小哥儿大胆的言辞呛住,咳得脖子都红了。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我在河里救了你,那时你没了气,我曾在外偶然学到一种急救方法,按压胸膛和对嘴渡气……”
司岑好失望,原来说的是人工呼吸啊。
他还以为……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轻薄了你是事实,也亲口承诺了会负责,你不愿和我成亲,是因为你有了心仪的人,还是别的原因?如果是别的原因,你告诉我,我去解决。”
司岑眨眨眼,好奇道,“那如果是因为我有别的心仪的人,你也解决?”
这一瞬间司岑在顾垚眼里看到了杀气。
但他很快克制住了,并且抿着唇不说话了。
哎呀,看着怎么还怪委屈的?
司岑不忍心逗他了,连忙说道,“我开玩笑的,我没有什么心上人,哦不对,我现在有了,我心上人当然就是你啊,救命之恩当然要以身相许,而且你当时把我从河里救起来的那一瞬间,我真的觉得我简直就看到了天神,你就是我的光~我不和你成亲我还和谁成亲呢~”
这小哥儿,说话怎么这么大胆啊!
而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直白的说出这么肉麻的话的人。
顾垚又觉得耳朵发烫了。
没出息的避开了司岑的眼睛,他说道,“嗯,那……我就看着安排了。”
反正岑岑不干活,土土全部安排了最好。
司岑大手一挥表示同意。
顾垚第二天一大早天不亮就起来了,司岑迷迷糊糊被他喊醒,听到他叮嘱说,“我可能会在山里过夜,也有可能两三天后才回来,这段时间赵婶子会来给你送饭,还剩下一天半的药也会由赵婶子帮你熬好,不要偷懒,要按时喝药。”
司岑觉得他好吵,想也不想的伸手去扒拉他,还要捂他嘴巴,嘟囔着让他别吵,再睡一会。
脖颈被热乎乎软绵绵的胳膊圈住,明明没什么力道,顾垚鬼使神差的就是反抗不了,被搂得差点倒在司岑身上。
他伸出手撑住了才没压下去,小哥儿的脸与自己却已经近在咫尺。
一股淡淡的果香味涌入鼻间,软腻的脸腮肉还贴过来在他下巴蹭了蹭,这种从未有过的触感让顾垚有一种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的战栗感。
说不上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因为太过陌生了,他难以界定。
上一次给他渡气的时候情况紧急,顾垚完全就没有别的心思,也注意不到旁的。
真要说的话,现在才算是他第一次这般和小哥儿亲近。
顾垚压抑住心跳和战栗,轻手轻脚的把小哥儿软乎乎的胳膊从自己脖颈上拿下去。
借着月光,看了一会小哥儿呼呼大睡的模样,这才直起身,轻轻走了出去。
等司岑睡醒已经是太阳高挂。
司岑还是从来送饭的赵婶子处得知顾垚上山了的。
“顾小子说趁着雪还没下,最后上一次山多打点猎物,好为你们的席面添两道荤腥,还得把大壮接回来,下了雪就不好上山了,所以这次有可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