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星光透过屋檐,洒下斑驳的光影。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楚阳和程霜身上,自然无人留意到她从隔壁缓缓走出。
此时见了她,便纷纷朝两边退去,给她让出一条道来。
只是看她的眼神,满是同情。
尤其是孙思思和李青青,两人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
孟裳霓自然也瞧见了她们,冲两人微微颔首后,便一步一步走到屋内,孙青禾赶紧迎了上去,“裳霓妹妹,这可出大事了!”
她满脸急切,一甩手绢,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泪,“你家世子跟我家程姨娘……这可如何是好!”
孟裳霓看了孙青禾一眼,两人眼神仅有短暂的交流后,便迅速错开。
随后孟裳霓的目光便落在楚阳和程霜身上,方才还平静的脸上,很快生出震惊,错愕,最后是恼怒与无奈。
“世子,你与程姨娘……这,成何体统!”她蹙着眉,长叹一口气,“在楚伯府的时候,你便对程姨娘好的过分,你糊涂!怎么能在尚书府做出这样的事来?”
旁边的王朗一听,眼底猩红更甚,怒不可遏的他恨不得当场撕了楚阳。
他动动脑子也该知道,无缘无故的,楚阳怎会救他的小妾?
程霜又一个人在楚伯府住了好些日子,谁知道这期间都发生过什么?
“孟裳霓,你给我闭嘴!”楚阳强撑着身子站起来,他衣发凌乱,眼底都是一片青淤,再没了平日那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模样。
他指着孟裳霓,怒声道,“你勾搭了镇国公,算计了我和程姨娘,还恬不知耻在这儿装模作样?”
潘氏一听,这才恍然大悟!
他们居然……中了孟裳霓的圈套!
“呵~”孟裳霓当即便笑开了,只是她那笑声,落在众人的耳朵里,更像是苦笑。
“镇国公?哪儿来的镇国公?谁看见了?”她眸子一眯,轻轻摇着头,头上的流苏微微一动,更生的几分摇曳多姿,“世子,你这是玩疯癫了,这鬼话张口就来!”
“倒是连镇国公都敢攀扯?”
孟裳霓是不可能让谢镇陵,在众目睽睽之下插手她的事的。
好在谢镇陵也当真是个不爱管闲事的,并未跟来。
而她话音一落,程霜就抓狂了,她发髻松散,碎发凌乱飞舞,嘶吼道,“孟裳霓,你装什么装!”
“我跟楚世子清清白白,若非你傍上了镇国公,设计陷害,我们怎么可能做出这事来!”
她捂着肚子,满脸扭曲,拉着王朗的裤脚,哭的梨花带雨,“大爷,您仔细想想,我怀着您的长子,前途一片光明,我怎么可能蠢到在设宴的日子,干出这等事来啊!”
他们的计划本来是天衣无缝的,一定是镇国公出手,才反让他们被设计。
那孟裳霓,看着无欲无求,实则才是真正的荡妇!
一手勾着楚世子,另一边却早就红杏出墙!
自己没有本事,靠着男人替她出气,真是令人作呕!
“是啊,王公子。”潘氏的理智回归,也赶紧道,“在楚伯府时,程姨娘与我同吃同住,极守规矩,我家大郎与她,绝对是清白的。”
“哼~清白?”孙青禾冷笑,眼神凛冽,“两人黏在一起,难舍难分,把孩子都做掉了,可是大家都看见了的,原来伯夫人管这个叫清白?”
潘氏被噎得面红耳赤,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只得将目光放在孟裳霓身上,怒斥道,“孟裳霓,你这贱人,在大厅时,是你在酒席上说头晕,大郎才送你来后院休息的!”
“人家程姨娘起了好心,担心你,才来送你们一程!”
“没想到却正中你的恶毒圈套!”
“你当真是好狠的心肠,竟把两个对你掏心掏肺好的人,陷害到如此地步!”
孟裳霓冷冷的看着她,像在看一个笑话。
楚阳则攥紧了拳头,太阳穴青筋暴起,恼怒的剜着孟裳霓,“孟裳霓,我也是瞎了眼,万万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你之前就联手青禾夫人,想暗杀程姨娘。”
“哪知程姨娘阴差阳错被我所救,你便怀恨在心,故意在今日设计了这么一出!”
说罢,他又看向王尚书和王朗,“尚书大人,王公子,大错已铸,是事实,可却是我一时疏漏,着了小人之道。”
“程姨娘更是可怜,必然是贵府有人妒忌她怀了儿子,故意联手孟裳霓害她!”
说罢,他意有所指的看向孙青禾。
程霜眼珠子一转,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紧跟着叫道,“对!一定是这样的!”
她抱着王朗的腿哭喊,“大爷,我死不足惜,可我们的儿子是无辜的,您盼了十几年啊,才盼来这么一个儿子,就这样被奸人给害了!”
“可怜我们的儿子啊!”
她哭的无比凄厉,便是王朗心头也如针扎一样的痛。
他的儿子啊!他的心肝宝贝啊!就这么没了!
他本就肾精虚亏,这辈子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儿子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