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裳霓,“!!!”
刚扔完尸体的唐诺刚好回来,就碰上这一幕,整个人也是惊呆了。
前几天才说千年老铁树不会开花呢,怎么扭头就跟人家孟娘子明牌了?!
主上他言行不一!害他还白白受了罚!呜呜呜,要小钱钱才能弥补受伤的身体和心灵!
房内,谢镇陵则继续对孟裳霓道,“你宠辱不惊,有勇有谋,是当国公夫人的好苗子。”
今日孟裳霓这棋,下的让他甚是满意。
他有心栽培她。
唐诺,“……”不对劲,不对劲!主上这哪儿是在找夫人啊,这话说的跟找管家似的。
孟裳霓这才恢复些镇定,“镇国公若是想找个管家人,世家贵女里多的是人选。”
谢镇陵,“你在拒绝本公?”
孟裳霓,“是,我是有夫之妇,还生育过两个孩子……”
话没说完,却被谢镇陵打断,“本公没打算跟你生孩子,甚至不会碰你分毫。”顿了一下,他继续道,“你无需轻贱自己,这世道待女子苛刻,生儿育女的女人亦是人,不比谁低人一等。”
这种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孟裳霓都愣了愣。
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此刻她对这位高高在上的镇国公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她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恭恭敬敬的冲他行了一礼,“承蒙镇国公抬爱,然您与我有云泥之别,要与您并肩,需走过荆棘血路,我来不及,您亦等不起。”
孟裳霓比谁都清醒,纵然谢镇陵顶着一张和云螭相似的脸,却也半点蛊惑不到她。
这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国公夫人就是个坑,深坑。
且不说谢镇陵对她毫无情意,纵使有,也不过是一时的新鲜而已,以她现在的处境一旦入了镇国公府,那就完全成了只能靠他的宠爱度日的后宅女人。
宠爱加身,兴许能荣耀几日。
宠爱一无,便只能守着孤独和府里的算计度日。
这世上最不靠谱的就是男人的情。
孟裳霓半点都不屑。
“孟娘子,您考虑清楚啊,别拒绝的这么干脆!”唐诺急的抓耳挠腮,他也是长见识了,这天底下竟然还有不想当国公夫人的女子。
孟娘子真是朵奇葩。
看看那王姑娘,削尖了脑袋都想往主上身边钻啊,奈何主上对她半点心思都没有。
被拒绝的谢镇陵倒是不恼,冰冷的唇角微微化开,“罢了,本公不会强迫你。”
“若他日你想清楚了,带着小渊的玉佩来找本公。”
孟裳霓微微福身,却是一点念想都不给他留,“不会有这一日的,镇国公心意贵重,当另觅良人。”
这些事就要断干净,千万不能给对方留半点遐想。
她的志向不在后宅,也绝不能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坑。
“天色已亮,镇国公,后会无期。”
孟裳霓走的决绝,半点不拖泥带水那种。
唐诺指着她的背影直嚷嚷,“这孟娘子真是油盐不进!从我们狱境司竖着出去的,她还是头一个!”
谢镇陵的手中还捏着一颗黑棋,俊美的脸上如笼了一层薄冰,“派几个人跟着,护送她安全回去。”
唐诺,“是!”
随后他一噘嘴,“主上,我要是个女人,都想嫁给您!”
“依我看,那孟娘子就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您干脆把那她强娶回来得了,何必这么弯弯绕绕的耗精力,小公子更是以身入局,放在那楚伯府也不放心啊。”
“聒噪。”谢镇陵一挥衣袖,桌上的棋盘顿时乱做一团。
唐诺立即闭了嘴,他能感觉到主上是真的生气了。
“本公是大虞镇国公,不是强盗,强夺人妻的事,本公干了,顶多落一句荒唐,孟裳霓受了,便是千夫所指。”
“流言蜚语落在女子身上,比山还重,是会压死人的!”
“小渊好不容易寻到让他心仪的娘亲,你想让他成为孤儿?”
“属下知错,日后必定好好敬重孟娘子。”唐诺瑟瑟发抖,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缝起来。
“她的事让她自己处理,本公若横加干预,便是将还未成气候的她拉进旋涡里,等着她的只有粉身碎骨。”
谢镇陵说罢,身上凉意未减,“把那两小贼的尸体,挂到辰王府的大门口去,谢九辰既是在本公的地盘撒了野,也该给他些警告!”
那杀手虽然跑了,以谢镇陵的手段又如何查不出来是何人干的。
“是!”
唐诺瞬间又兴奋起来,欢欢喜喜的去扛尸了。
房间内,谢镇陵却看向了孟裳霓离开的地方。
瞎了六年,他早已习惯了混沌,仅凭一双耳朵便能辨别出细枝末节来。
可耳朵,听不出孟裳霓的模样。
就如那一夜,他记不住那个少女的样子一样。
过了这么多年,他早已不再纠结小渊和音儿的生母是谁了,他自幼没得过半分母爱,便是要在所剩无几的生命里,让他们成为有娘疼爱的孩子。
他可以没人爱,但他的孩子们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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