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孟裳霓要带她去给潘氏请安的时候,赵婉儿特意打扮的花枝招展。
被折磨了一整夜的潘氏,就算施了妆,也盖不住眼底的淤青,跟赵婉儿一对比,她仿佛又老了好几岁。
“新妾赵氏,给婆母请安。”赵婉儿端着一杯热茶,扭动腰肢到了潘氏跟前跪下,“婆母,请喝茶。”
潘氏见着她都恨的抓心挠肝,她冷着脸坐在椅子上,也不接赵婉儿的茶,眼里露出轻蔑,“到底是青楼出来的,穿的这样妖艳给谁看?”
赵婉儿不恼,反而得意一笑,“自然是给世子看了!奴家年轻,不穿花哨一些,难道等老了穿?”她直勾勾看着潘氏,“老了穿花的,才叫人笑话!”
潘氏今天穿着深玫锦袍,上面绣满了金色的牡丹图案,精致的发髻上簪着红宝石黄金冠。
要说起来,比赵婉儿还要刺眼几分。
此时听着赵婉儿的讽刺,她涂着艳红丹蔻的手不由得都捏紧了,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对常嬷嬷道,“赵姨娘的茶凉了,换杯热的来。”
常嬷嬷立即去提了一壶热茶来,直接往赵婉儿的杯子里倒,“赵姨娘跪好了,这茶若是溅在夫人身上一星半点,都是你当不起的!”
滚烫的热茶和她的话一起出来,赵婉儿的手指立即被烫的通红一片。
她一咬牙,心头愈发憎上了潘氏,人家少夫人都没刁难她半分,这老妖婆却弄这出来磋磨她!
偏生那老刁奴还不住手,赵婉儿咬着牙也坚持不住了,干脆把那茶杯往地上一扔,四溅的茶水落在潘氏的脚背上,当即让她跳了起来。
她长眉一拧,“贱人,你想烫死我?!”
赵婉儿直接往后一坐,“婆母也知道这茶能烫死人呢!”她哼了一声,举着通红的双手,“世子说我的手柔弱无骨,伺候得他最是舒服,我还得弹琵琶给他听呢,婆母这么对我,是想扼杀世子的快乐源泉吗?”
潘氏一口老血梗在心里,恨不得撕了赵婉儿,一时间竟是连孟裳霓也顾不上了。
她紧紧的握住心口的佛舍利,才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妖孽!赵婉儿就是府里的妖孽!她一定要除了她!
一旁的孟裳霓,不动声色的把潘氏的举动收进眼底,最后落在她的佛舍利上。
陡然间,一个计划在她的心里萌芽。
她知道,该怎么让渊儿进伯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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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府。
孟裳霓再一次见着小奶包的时候,他正撅着小屁股在院子里捣鼓泥巴。
小小的背影像个三角团子一样讨人喜欢。
“渊儿。”孟裳霓温柔的唤着他。
小奶包立刻转过身来,软乎乎的小脸蛋上,还沾着一些泥。
“娘亲!”他双眼放光,一个健步冲到孟裳霓跟前,正要伸手去抱她的大腿,却又一顿,憨憨一笑,“手脏脏,不能把娘亲的衣裳弄脏了。”
孟裳霓心里一疼,抽出手绢,蹲下身子,给他擦去脸上的泥,“小傻瓜,娘亲怎会在乎这些。”
“就算娘亲不在乎,也不能弄脏娘亲!”小奶包一脸认真,一转身,噔噔噔的捧来一盆花儿来,“这是送给娘亲的生辰礼!”
孟裳霓心头一惊,观其花姿,宛如身披粉黛的仙子下凡,亭亭玉立于绿茵之上。
竟是千金难觅的玉叶金花!
就是上一世,她也只在皇宫里见过。
“娘亲不喜欢吗?”见她没有反应,小奶包耷拉下脑袋去。
伺候他的丫环小翠赶紧冲孟裳霓道,“大小姐,渊哥儿听说了上个月是您的生辰,又知您喜欢花草,竟是带着老家的全部家当,去寻遍了帝都的花市,要给您补送寿礼!”
“人失踪了一天一夜,把全府上下都快急死了。这事都没敢告诉您,幸而是找到他了。”
孟裳霓仅仅是听着,心都到了嗓子眼儿,她一只手接过小奶包的礼物,一只手把他揽进怀里,“娘亲很喜欢你的礼物,但是要记住,对娘亲而言,最珍贵的礼物是你,往后且不可再冒这等危险了。”
小奶包嗅着她身上淡淡的熏香,乖巧一笑,“我听娘亲的话。”
以后该有的好东西,还是都要给娘亲搜罗来!
孟裳霓轻轻的摸着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心一点点转热,这样可爱的孩子,她只想尽快带回去,亲自教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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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堂。
孟裳霓带着小奶包来的时候,老太君正跪在蒲团上,给菩萨上香。
“祖母!”待老太君上完香后,孟裳霓才上前,亲手将她扶了起来,她又看了一眼佛龛,“我记得这尊佛像是普惠大师开了光的。”
老太君神情敬重,“是啊,多亏菩萨保佑,才让我们霓丫头看透了那狼窝,还得了渊儿这么个好孩子。”
小奶包也顺势道,“娘亲是有大福气的人,漫天神佛都会保佑娘亲的!”
老太君呵呵一笑,心肝儿似的把他揽进怀里,“瞧这小嘴儿甜的,跟抹了蜜一样,要是能天天在你娘亲跟前,那就好了。”
末了,她又看向孟裳霓,“霓丫头,渊儿入伯府的事,你可有谋算了?”
孟裳霓看了看佛像,又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