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两个宝贝疙瘩对她缠个不停,潘氏哪里舍得责备他们啊!
“好好好,都依你们。”她轻声细语的哄着两个小祖宗,然后瞪向孟裳霓,“自己的孩子都不养,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你这个做母亲的如此苛待,那我就带回自己院里养了,你可别后悔。”
潘氏紧紧的搂着两个孩子,仿佛捏住了孟裳霓的命门一样。
她比谁都清楚孟裳霓有多在乎这两个宝贝,别的不说,去年冬天瑜姐儿发热不退,孟裳霓硬是顶着暴风雪,挨家挨户的去叩门请大夫,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三天三夜啊。
还有耀哥儿三岁时顽皮落水,连下人们都不敢轻易去捞,也是孟裳霓不要命的跳进湖里,自己差点被呛死,才救下他来。
那之后孟裳霓还大病了一场呢,可嘴里叨念的都是两个孩子。
他们就是她的软肋,她怎么可能舍得!
若是换做前世,孟裳霓当然舍不得,可现在,她心头冷笑,看潘氏那胸有成竹的模样,才像是在看笑话。
她嘴角冷冷一挑,“教养孩子最是辛苦,婆母将来若是顾不上了,也别后悔才是。”
甩出两个孽种,以后要有个三长两短,可就是潘氏的事了。
潘氏愣了一下,“我爱他们还来不及,怎可能后悔!”
孟裳霓就是死鸭子嘴硬,还想拿捏她呢?看她能撑到几时!
楚阳看着潘氏这副模样,头又疼了,敢情之前跟阿月说的,她是压根儿没听进去。
他不耐烦的道,“行了,夜都深了,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他看向潘氏,“孩子你非要带就带吧,定要好好管束。”
阿月是他们的亲生母亲,到底也不会害他们。孟裳霓就是太宠孩子们了,指不定就要教歪了,跟着阿月吃吃苦,也好磨一磨孩子们的性子。
孟裳霓这边,最紧要的还是继续帮助他搭上六皇子。
“哼!”潘氏冷哼一声,拉着两个孩子转身欲走,却被孟裳霓叫住。
潘氏心中瞬间得意,她就知道孟裳霓舍不得!
她转过身去,等着孟裳霓求她。
“婆母。”孟裳霓只是微微一笑,“举荐信的事,我还得回娘家致谢,上回你没送出去的礼,可别忘了,我会一并带孟家的。”
潘氏的牙都要咬碎了,孟裳霓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不按她预想的走?她不情不愿道,“备着呢!”
孟裳霓,“如此甚好,到底是婆母和楚伯府的脸面,丢不得。”
潘氏气的不轻,再不想跟她多说半句,大步离去,楚阳赶紧追了上去,阿月受了气,又得他好一顿安慰了。
以前的孟裳霓,是个孝顺至极的儿媳妇,从来不会让他在婆媳问题上为难,他现在可是头一遭感受到了被夹在中间的恼火。
他心里一惊:孟裳霓,变了?
回头一看,只见孟裳霓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花青色的长裙曳地,漆黑的眸子微垂,眼里有些委屈,但她不说。
楚阳的心便宽了几分,看吧,孟裳霓还是一如既往的爱他,在乎他,明明委屈的很,却不说出来讨他心烦。
懂事乖顺,她还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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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泱泱一群人离开后,整个院子都安静了。
“今夜可真凶险,还好少夫人料事如神,不仅揪出了内鬼,还甩出去两个包袱。”金钗一边替孟裳霓更衣,一边心有余悸,“以前是奴婢犯蠢,没瞧出他们的狼子野心。”
孟裳霓微微闭目,只道,“荆棘遍布的路还长着,步子才迈出去半步,往后的每一步,都当小心。”
她不会仗着自己重活一次,便肆无忌惮的乱走。
“走,随我瞧瞧李嬷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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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府,私牢。
李嬷嬷脸色苍白,蜷在阴暗潮湿的角落,嘴里的剧痛让她不住呜咽着,每每昏过去又硬生生被疼醒,反复折磨。
她这条贱命就算熬到了天亮,等着她的也只有人牙子。
她已无活路。
在最绝望的时候,她瞧见了长廊外亮起了一盏烛光。
光影浮动下,孟裳霓的影子照在了廊壁之上,在幽深的黑暗里,成了她唯一的指望。
“呜呜呜……”李嬷嬷激动爬到牢门边,抓住铁栅栏,看着静静出现在她跟前的孟裳霓,泪流满面。
孟裳霓身着黑色斗篷,居高临下的睥着她。
“我能给你一条活路。”孟裳霓幽幽开口,“只要你给我的东西,值你的命。”
李嬷嬷当即点头如捣蒜,只要少夫人肯救她,做什么她都是愿意的。
“你主事我院子多年,下人里还些吃里扒外的东西,想必你也清楚,我只当找你确认一遍。”
说罢,孟裳霓一连念了十数人的名字。
李嬷嬷听的心惊胆战,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小瞧少夫人了。
主院里伺候的下人一共三十六人,单单是伯夫人的眼线和棋子都将近有一半,孟裳霓竟然一个不落,全查到了!
李嬷嬷现在一心求活命,自然不敢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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