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言此番前来来势汹汹,而且还是以这种出场方式,着实让人震惊。
萧然对于萧谨言并没有敌意,但,他没想到,萧谨言竟然能站起来了。
这几年在边关传进来的消息一直都是萧谨言已经病入膏肓,可如今看来,他才只有20多岁,正是青春年华。
萧谨言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李悦竹身边。
他想过他们无数的见面方式,独独这一件他没有料到,看着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的少女,萧谨言眯起了眼睛。
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锁了半天,找到了一个葫芦做的小药瓶,从药品里面倒出一粒药就想喂入李悦竹口中。
“你这是做什么?”
萧然怎么可能让萧谨言喂给李悦竹食物,刚刚趁着大家都还没注意的缝隙,萧然把脱臼的手臂接上了,如今才能拦在萧谨言面前。
“你想喂她什么?”
萧谨言面无表情的看着挡在他面前的萧然。
如果论辈分,萧然还是他堂哥,但毕竟从小没有一起长大,两个人的生活环境也截然不同,虽然他们都清楚对方的事情,但毕竟接触不深。
萧然这也是第一次正视萧谨言,这才注意到,去掉人皮面具,萧谨言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
像萧谨言
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太着急,应该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这个是苗疆的解药。”
“你去了苗疆?”
这下不光萧然震惊了,刚刚进门的两位老大夫也都震惊的走过来。
“你什么时候去的?难道没有遇到苗疆的迷障?苗疆可不是说去就去说回就回的地方,不是说那群东岳人出去找了吗?”
李道长是最不明白的了,要说苗疆,他年轻的时候到去过一次,只不过时间久了,而且苗疆经常换地方,如果再让他去一次,肯定找不到地方。
“你是怎么找到的?”
“这很重要吗?”
萧谨言表情很严肃,半分也不像开玩笑。
“那也得验验这个药的真假吧。”
李道长伸手想要夺萧谨言手中的解药,其实他们的解药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只不过李悦竹病情恶化,在没有特效药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尽量的维持他的生命。
萧谨言怎么可能让他把这药夺过去?一动一静之间,萧谨言稳稳的占据了上风。
轻轻地把药给李悦竹喂下,与李道长相反,陈贵妃和周氏倒是很信任萧谨言。
药喂一下之后李悦竹并没有特殊反应。
只见萧谨言拿出刀,割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鲜血立马涌出,然后又把李悦竹的手腕割开。
这让两位母亲惊呼。
“放心,她的情况不会更糟的。”
萧谨言压低着声音,看着昏迷不醒的李悦竹,很快,李悦竹平静的皮肤里面像是有东西在蠕动。
那是蛊虫。
“出来了,蛊虫竟然出来了。”
只见那小虫子从李悦竹隔开的手腕中爬出,顺着血流的方向流进了萧谨言的身体里。
被蛊虫噬咬的感觉很痛苦,只见萧谨言整个人都抽搐起来,那虫子在李悦竹体内已经活了很长时间,它们的个头巨大,看上去凶悍无比。
屋里的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解毒的方法,但想想也能知道萧谨言现在遭受着多么巨大的痛苦。
“这是我孩子,还是让我来吧,谨言,你还年轻。”
周氏也不忍让萧谨言以身犯险,撸起袖子就想提女儿解毒。
自从女儿出生,她还没有尽过做母亲的义务,从来都是女儿在外面奔波,事到如今,他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好意思让别人家的孩子做这种事呢?
“您的血是没用的,都别争了。”
萧谨言已经痛苦得直不起腰来,但他还是坚持的抓着李悦竹的胳膊,把所有的蛊虫全都引入自己的体内。
和萧谨言一
起冲上来的玄月却抹起了眼泪,他们家世子真是多灾多难呀!
前脚病刚好,后脚就去苗疆做药引了。
萧然看着萧谨言这么痛苦,拿出刀,刚想给自己也划个口子,就被玄月拦住了。
“没用的,我们家公子在苗疆待了一个月,他本身就是药引,只有我们家公子才能解了她的毒。”
萧然看着已经青筋暴露的萧谨言不可思议的看向玄月:“你说一个月前他就已经去了苗疆?”
玄月点点头:“确切的说,我们家公子一听到李悦竹生病的消息就去苗疆了,只不过药引必须调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我们家公子也饱受折磨,如今他的血是蛊虫最喜欢的温床,所以蛊虫才会从李悦竹身体里面爬出来。”
众人听了之后都沉默了,就连洪先生和李道长也都沉默不语。
他们虽然知道苗疆的蛊毒很厉害,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才能将里面的虫子完全杀灭。
“那进入了萧谨言的身体里他会怎么样?”
玄月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虫子爬的似乎很漫长,又或许很快,萧谨言整个人已经完全虚脱,看着最后一只虫子爬到体内,萧谨言才颤抖的把手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