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说的是呀,民惟邦本,本固邦宁。这老百姓才是国家的根本,只有根本稳固了,国家才会得以安宁。”陈正勋十分感慨,他活了这么一把年纪,竟然没有一个小丫头想的通透。
“老师说的是,学生受教了。”林兴平十分恭敬地站起来,向陈正勋深深地鞠了一躬。
“君为元首,臣为股肱,上下相须,乃成其体也。兴平一定要记住,为人臣子为上为德,为下为人,垂拱而天下理,这才是为人臣子应该做的。”
“学生明白了。”
李悦竹和陈九瑛坐在一边,根本插不上话,而陈九瑛更为直接,她坐在这亭子里直接吃上了,陈正勋知道自己闺女的德性,也不愿意搭理她,转而对李悦竹说道。
“丫头可有何见解?”
李悦竹没想到问题竟然会踢到她身上,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又知道什么?既不是君,更不是臣,还不是那群读过书的酸儒,这话让她怎么接?
孰不知,陈正勋在听了李悦竹的话之后,有意试探,他紧盯着李悦竹的神情,不放过她的一点表情。
李悦竹嗫嚅了半天,看着亭子里坐着的三个人统一的看向她,尴尬的喝了一口杯中的茶。
“丫头但说无妨,说好说差我们也都不会笑话你,既然能说出水能
载舟,亦能覆舟的话,想必你也是有所见解的人。”
得,这下可好了,李悦竹被逼上梁山了。
“咳咳,”李悦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伯父谬赞了,我也只是在家里跟着哥哥听了那么几句,哪里称得上见解!”
“哎!但说无妨,但说无妨。”林兴平也对李悦竹极为有兴趣,先不说那绿色的瓜,单说她在舟上说的那几句话,就应该是极有想法的。
“小女子能有什么见解,无非是平日里胡思乱想罢了,刚刚二位谈到了君臣,那小女子就简单的说一下好了。”李悦竹也是被逼无奈,这两个人就像商量好了一般直直的盯着她,让她无路可退。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自古以来社稷都是要将人民放在第一位,国家其次,君在最后。因为只要有了人民,才需要建立国家;有了国家,才需要有个“君”。”
“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
李悦竹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她越说越心虚,这分明就是孟子所说,现在由她说出来,总不是那么理直气壮。
而另一边的陈正勋、林兴平却陷入了沉思。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陈正勋反复咀嚼这句话,忽然
一拍大腿,站起来:“好好好。”
陈九瑛正在专心的吃糕点,她早晨没有吃饭,也就喝了那么一点西瓜,正吃的香,就被父亲的三个“好”字吓得一哆嗦,糕点掉落在地。
“爹,您这是怎么了?”陈九瑛嗔怪的说。
“小丫头,好好好,后生可畏,真的是后生可畏呀。”陈正勋红光满面,不停地在亭子里来回踱步,反复咀嚼李悦竹说的这几句话。
林兴平也是处于一个呆愣的状态,他虽没陈正勋那般激动,但也震惊在原处。
而李悦竹抿着唇,低着头不敢说话,她就知道,孟子说的话,在这里一定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效果,果不其然……
“哈哈哈哈,好好好,”陈正勋说了几个好字之后,又是十分惋惜:“可惜了,是个丫头,若是个小子,定然是一个可塑之才。”
陈正勋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你们在这里说什么好事呢,竟然瞒着我。”陈夫人忽然从那拱门里走出来。
李悦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有一个来解围的了。
“哈哈哈,夫人,夫人,这下可捡到宝啦。”陈正勋像个孩子一样兴奋:“你是不知这个丫头有多厉害,她若是个小子,我定会收她作为关门弟子,不过实在是可惜……”
“哦?原来老爷
已经见过悦竹了,见了悦竹之后,妾身也是欢喜的紧,没见过这么聪明伶俐,惹人怜爱的丫头。”
“夫人,您可别这么说,悦竹担当不起呀,悦竹就是一个村里的小丫头,哪里有你们说的那么可人呀。”李悦竹被说的羞愧难当。
“母亲和爹不喜欢我了,这才多长时间呀,你们就围着悦竹转了。”陈九瑛虽然这样说,但言语间透漏出调笑的意味。
“你这臭丫头,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会的,你也跟悦竹好好学学,多读读书,别丢了我这张老脸。”陈正勋一脸正色的对自家小女儿说。
陈九瑛一听她爹这么说,便堵住了耳朵,“次次都听你这么说,我都听够了,家里有几个哥哥还没够吗,我要那么优秀干什么……”
陈正勋听了女儿的小声嘟囔,叹了一口气,这丫头是教不出来了啊!
“伯父伯母,别这么说,小九还是很优秀的,她这么聪明,干什么都是一学就会,就好比这划船,要是没有她,我可自己回不来呢。”
几人听了也哈哈大笑起来,也对,小九也有小九的优点,不能一概而论。
“行了,你们也别从这里说闲话了,厨房已经备好饭菜,正好小林也来